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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阁的小楼上,秋清彦看着神色优异的秋芷墨,问的有些犹疑不定:“你说的是谁?琮郡王?”

    秋芷墨也知道自己这般失态必然不是好事,当下掩饰了眸中震惊,回应道:“好几年前见过的一个客人,与他有几分相像。不过这位质子在秦国呆了十二年,想来也不会与我有一面之缘。”

    若真是这么简单便罢了,可惜,这位琮郡王前两天刚来过她的芷墨居,调戏了她几句不说,还顺便拿下了长风鹤归。当时她便觉得此人必然有些来头,但没想到居然是楚国质子!

    秋清彦疑惑的眼神在秋芷墨身上打了好几个转,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秋芷墨坦然回望,倒是叫他心中的疑惑去了几分。

    “秦国与我国关系紧张,这些年委屈你了。”

    长者的声音不远不近,可停在周文琮的耳中却有些飘飘渺渺。他再次下跪,行的却是为人子的跪礼:“为父皇分忧,儿臣甘之如饴。”

    “难道,你心中对朕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皇帝一手支在腿上,身子伏了下去,像是在打量猎物。

    周文琮声音朗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父皇与儿臣,于家是父子于国是君臣。在家,父亲是尊长,儿子必当尽孝。在朝,父亲是天子,臣子必当尽忠。这是本分。更何况,父亲既有出质的打算,周全了儿臣便顾不得其他兄弟。若因父皇慈爱之意而心存怨怼,又有何面目来此见驾?”

    皇帝看着周文琮那张与其母酷肖的脸庞,少了一份柔媚,多了几分英气,颇具男儿本色。眼前的脸庞与心中所想几度重合,最终却只能画作一声长叹:“好孩子,随我回京吧。”

    这便结束了?

    随行官员无不震惊的瞪大眼睛,连身侧的喻漫雪都忍不住动了动嘴巴。

    在京皇子,除了年幼的璟王和瑛王之外,无一不是亲王之位,甚至连几位幼年过世的皇子都被追封亲王下葬。这位琮郡王八岁出质秦国,为两国外交斡旋,立功累累,难道还不能得一个亲王之位吗?

    最难测莫过于帝王心,周文琮与众人领命,神色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