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那你为何头发湿透!”

    这是与徐宏博一般无二的问题,根本无法绕过的问题。

    “钗环凌乱,我脱簪净面,头发不慎落入水中,这才打湿。”秋芷墨早已想好了说辞,虽不致天衣无缝,但这里的昏暗烛火还是帮了她大忙。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徐夫人是真的恼了。她想要将手边的茶碗砸个粉碎,却强自忍住。然而,看见儿子胆小如鼠的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再一看见不卑不亢对答如流的秋芷墨,这一口气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发作出来才舒坦。

    徐夫人抬起手来,秋芷墨几乎可以想象这一耳光落在脸上的火辣疼痛。闭上眼,秋芷墨几乎要坦然受之可现实中,徐宏博死死抱住母亲大腿,无论如何都不让她有所寸进。

    “母亲,母亲您为何如此不通情理?我与墨姑娘清清白白,到底是何人诋毁?”

    徐夫人冷声呵斥:“你放开!”

    “母亲,我不能放。墨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她也从未做错什么。今日这一巴掌,您若是真的打下去了,来日公道自在人心,母亲的清誉名声只怕再难保住了!”徐宏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任凭母亲怎么踢打都不肯放手,看着虽然窝囊却自有一番用心在。

    “我的清誉?哈哈,你倒是想起我的清誉了。那你倒是说,你在听水榭公然强要这名女子,是要把徐府的清誉置于何地?!”

    这罪名扣得极大,若非秋芷墨心志如铁,只怕早就被吓得呆若木鸡。

    徐夫人的面容此时已经再不复素日凛然,嘴巴大张着,喘着粗气,看样子已是极为疲累。

    “我,我何曾要毁她清白?我不过就是想确认墨姑娘是否真的落水罢了!!”

    徐宏博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一切都发生的如此荒谬。他就像一尾游鱼,张嘴食饵,几乎毫无悬念的便上了钩,而且还是直钩,愿者上钩!!

    此时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才知道,自己定然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之中。只是一切都晚了,母亲是什么都不会听的。

    “好,你不就是想确认吗?好好好,我便让你当众确认!来人,将她的斗篷给我扯开,扯不开便撕了!”

    不论披风下面是什么,单单是这当众脱衣的行为,便是最大的羞辱。厅中还有仆从在,秋芷墨若是当众被扒了衣服,以后该如何自处?

    “夫人,你不能这样啊夫人。”闻郁原本一直跪在秋芷墨身侧,虽然瑟瑟发抖,但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给秋芷墨添了麻烦。可是纵然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脱衣这样的羞辱不是常人可以受的。秋芷墨落没落水她心里最清楚,这群如狼似虎的仆人们只消拉开斗篷便能看见线面紧贴肌肤,几乎透明的外衫。这和直接看光秋芷墨有什么区别?

    “多嘴,拉出去,好生看管!”

    “是。”

    秋芷墨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急怒攻心,一时竟爆发出冰冷大笑,闻者无不变色。

    “姑苏郑家难道也是如此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