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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宪出使西羌的时候。

    王恽为首的风俗八使也是收获满满。

    八位使者全是王莽心腹,又都是巧舌如簧之人。

    到了地方郡国,自然知道如何行事。

    只是使者们都如王恽一般,俱是贪财的先锋,好色的魔王。

    使者们一路行去。

    歌功颂德的民谣、短诗、各种祥瑞雪片般传回去的同时。

    将各郡国折腾的也不轻。

    “相国,那使者王恽要祥瑞、民谣赞歌。

    我们就造一些,敷衍过去罢了。

    何必一口回绝?”

    广平王刘汉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国相班稚,同意给使者王恽送金银妇人。

    却不同意用王国符绶,上书陈说民间祥瑞和称颂大司马的歌谣谶言。

    “太仆王恽品性低劣,朝廷既用他为使。送他些嗜好之物未尝不可。

    但是广平国无有祥瑞发生,我们难道编一个报给朝廷吗?”

    班稚丝毫不让步。

    “并非需要我们编造。看那王恽的意思,祥瑞、民谣他都准备好了。

    我们只要誊了来,盖上王国玺印交到朝廷即可。”

    “王爷,无论奏疏是哪里来的。

    既然盖上广平国的印,就是我们广平国之言。

    与朝廷交涉来往一向由属下负责,此事恕不能从命。”

    班稚话讲完,拂袖而去。

    刘汉无奈地摇摇头。

    他虽是广平王,但是自汉武帝始,废诸王内史以相治民。

    而且国相均是中枢指派。

    国王只担个名,享受封地的税赋罢了。

    王恽又到王府找到刘汉。

    刘汉无奈,只得推脱说国相不允。

    班稚则是不再接见使者。

    吃了闭门羹的王恽,愤恨地离开了广平国。

    风俗使者此次自然是要避开青州的。

    不过青州周边的一些地方也遭到了旱灾。

    面对中枢来的使者,大家也只能咬牙昧着良心上报祥瑞。

    只有徐州琅琊郡太守公孙闳,如实上报了灾情。

    而且在接待使者的时候,又公开谈论灾祸。

    这些自然都被风俗使者们记了小账。

    平宪带着新入版图的西海舆图,以及“羌人使者”到了长安。

    风俗使者们也盆满钵满地,拖着有些虚空的身子陆续归京。

    王莽看了关于广平国和琅琊郡的奏报后勃然大怒。

    派大司空甄丰前往两地,查处有司官员有无违法犯过之处。

    盛夏已逝,初秋的萧索露出了端倪。

    京使已到皇宫,这次来的是大司空甄丰。

    甄丰没有大张旗鼓宣书而至,悄悄的先去了王宫。

    广平王知道他要对相国不利,偷偷派人去给班稚送了信。

    虽然班稚经常顶撞于他,但是把郡国管理的井井有条。

    刘汉对这个国相,内心还是很敬重的。

    广平国,国相府。

    班稚让家人收拾着东西。

    自己把相印符绶封好,摆在桌案之上。

    班稚知道,此次甄丰过来,自己不会有好结果。

    “郎君,咱家这是?”

    相府夫人抱着尚在襁褓的小儿子,满脸不安地问自己的丈夫。

    已经开蒙读书的大儿子班嗣,紧捏着母亲的衣角站在她身侧。

    班嗣对家中突然的变故也紧张不已。

    “前番大司马派出风俗使者,来广平国采风。

    要些祥瑞、颂歌,被我拒绝。

    本想着不是什么大事。

    想不到王莽竟然派出大司空,来上门问罪。

    看来这次事情不能善了。”

    班稚苦笑道。

    “胡乱报些祥瑞上去不就好了?我就不信其他郡国报的都是真事。

    就你较真。

    要不你给使者道个歉,从新报些祥瑞、颂歌上去。”

    夫人小心又有些埋怨的语气道。

    “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么会把编造的事情加了玺印报给朝廷?

    这些都是要入史编册的。

    难道让后人看我们胡编乱造的东西?”

    班稚加重了语气,转头又对站在一边的儿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