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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凌兰出现在知春苑门口,是何嬷嬷提前走入陈宁房中,替她掀起了珠帘。

    珠帘发出脆响,龚凌兰锦衣玉钗,目光流连,缓步走了进来。

    说实在的,这是她第二次走入这院子。

    第一次是两年前她嫁入应王府,出于礼节,她得来会见陈宁。

    这院子虽说是王妃主屋,但远没她的淑芳斋奢华。

    她好芍药,即便是到了冬雪季节,隋原年为博她一笑,刻意延缓芍药的花期。他命人在院中搭了个玻璃屋。将芍药搬进玻璃屋中,辅以烧金炭日夜养着,芍药温室中居然能在整个冬季一直盛放。

    为了几朵盛开的花,日夜烧金丝炭培养着,足可见对她的宠溺和偏爱。

    反观这正妃主屋,虽是雅致,却也毫无特色可言。

    龚凌兰尽量降低脸上的嫌弃之色,闻到满屋子的草药味,她悄然捻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我不请自来,是否打扰到姐姐休息?”

    见陈宁坐在床边喝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寻死寻活,龚凌兰心里感到失望。但转念一想,陈宁向来把她母族看成比命还重要,此番她父兄被腰斩,定然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何嬷嬷站在前头,两眼直盯着陈宁上下打量,“自从王妃端午那日........自从王妃回来病倒后,公主就很担心王妃会想不开。早就想过来探视,可惜听闻王妃前几日思念亲人状态不佳,不敢过来打扰。只能每日替王妃抄些经文,期盼王妃早日从您父兄.......从阴霾走出。我们公主为抄这经文,手可是抄到酸了也不肯停呢。”

    龚凌兰会出现在知春苑,着实让陈宁和可儿吃了一惊。

    但用手指头想都知道她不安好心。

    想到她命人在自己窗前种下的几株夹竹桃,陈宁点燃的恨意席卷全身,但她知道此时她此时并不是龚凌兰的对手。

    压制住心中的翻涌,她抬头对上龚凌兰的眼睛,那双眼睛深处藏的是什么,陈宁看的很清楚。用了好大一会,终是理智占了上风,咬牙抑住心中的恨意,道:“公主有心了。公主对我的情意,我都是明了的,自当永远不忘。”

    龚凌兰嘴角扯出个笑意,“何嬷嬷说的过头,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应王府就咱们这么两房,我不对姐姐好,还对谁好呢?”

    陈宁莞尔,放下药碗。

    “姐姐的病,可有好些?你们这些做下人到底是如何伺候的?王妃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有无叫小厨房加多些补品?”

    可儿心中嗤笑,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俯了个礼,如实回答,“回公主,大夫说王妃此番身体小产再加心情郁结,恐难一时调理好,得慢慢才能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