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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热起来。

    月初的时候,容倾顺利诞下一个女儿,乳名豆豆,白白胖胖,可爱极了。溪玉去看了一回,在一群乳爹小厮的包围下也抱着转了一圈,看着怀中小丫头皱巴巴的小脸,溪玉不禁弯起唇角。想起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就解下脖子里的暖玉给豆豆系上。

    容倾还要说些什么,被他给劝住了,笑道:“其他贵重的我也出不起,只有这块玉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要是不嫌弃,就给豆豆戴着玩吧。”

    溪玉这样说着,胸口却没由来的一痛。

    他浑身上上下下,哪一件不是澹台于磬给他置办的,除了脖子上这块玉,是从他穿越过来起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可这也是属于本来的南溪玉,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在他发愣的工夫,容倾已经把暖玉从豆豆脖子上解下来,一脸郑重地塞回他手里:“溪玉,这块玉是你爹爹留给你唯一的念想,你一直都爱惜的不得了,从前在楼里,就算再艰难也没舍得动。这叫我怎么收?只要你答应豆豆长大后认你做干爹,我就满足了。”

    “干爹?”溪玉被这个称呼雷了一下,但见容倾态度坚决,只得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容倾望着他略显憔悴的脸,欲言又止。溪玉见他这样子,心里也猜到他大概想说些什么,拍拍他的手,故意笑的轻松:“放心,我没事的。”

    容倾眼眶有些红:“本来我们都是楼里出来的,也不该多想。可澹台大人既然娶了你做正夫,怎么也不该如此冷落你,还、还……”

    “还什么?”溪玉拧起眉尖,心头闪过一阵寒意。

    容倾说完,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的神色,见溪玉目光清明地看着自己,咬咬下唇道:“我听人说,最近澹台大人很迷楼里一个小倌,经常去捧他的场。”

    怪不得她最近都回来的这么晚……溪玉握紧手心,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匆匆道了别,在容倾担忧的神色中转过身,走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路过一家饼店,只听见老板正在对自己夫郎叫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用上了。旁边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为那男人说话,只叫那女人消消火。女人低骂了一声,蹬蹬瞪进去了,男人闷着头继续揉面。一抬头,见溪玉站在店门口,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公子,要买糕饼吗?”

    溪玉看着男人被风霜浸染的面孔,问:“她这么对你,你不难过吗?”

    男人愣了一下,笑的有些局促:“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吧,妻主脾气虽急躁了点,但平素对我还算不错。刚才也是我笨手笨脚的,才惹得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