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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玉郁闷的要死,从小到大第一次表白竟然被对方嘲笑了,虽然那人一直努力摆出正经的神情,但眼底眉梢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不管他怎么强调:“我是认真的!”澹台于磬总是好脾气地嗯嗯,其实心底一定在偷笑。

    为什么不相信他啊?溪玉趴在澹台于磬背上,仔仔细细琢磨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他长得不够高大威猛,没有安全感?还是现在他一无事业二无房产,是个吃穿住行全靠女人的没用男人?溪玉脸绿了,在这个世界太久,不知不觉,他身为现代男人的锐气都被磨平了。他怎么能这么不思上进,就安心地让澹台于磬养了起来?

    他把脸埋了进澹台于磬的颈窝,低低道:“我会努力的,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澹台于磬回了一句,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这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了把他从莫名的纠结中解脱出来,澹台于磬开始转移话题:“今年的桃花开的真好,等你的脚伤好了,我带你去离山,那里的花开的更美。”

    溪玉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那时候,花都谢了。”

    澹台于磬弯起嘴角:“没关系,没有花赏,就看美人吧。”

    “美人?谁?”溪玉倏地瞪圆了眼睛,“还有其他人要去吗?”

    “谦之和双双,你以为我口里的美人是谁?”澹台于磬挪移道,成功地让溪玉涨红了脸,“不过你要是想和我独处,我不介意中途把他们两个扔了。”

    “你不厚道!”溪玉控诉,手勒了她一下,“谁要和你独处?你要是想见燕公子就去好了,我才不会在意!”

    在吃醋,绝对的……澹台于磬心中暗喜,刚准备说上几句好听的安抚一下,就听到溪玉清亮柔和的声线:“你累不累?转过条街就到家了,我下来走就好了,脚只是扭了一下,一点都不痛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被家这个字眼温暖了心房,澹台于磬没有放开手:“我想背着你走。”

    风起,扬起一地的花瓣。溪玉微眯了眼,看这漫天桃粉。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没有俗世纷争,没有怨怼隔阂,即使不说话,也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等我长高了,力气大了,就可以背着你走了。”

    “呵呵,那时候我一定又老又丑,玉儿肯定不愿理我。”

    “我才不像某人,那么负心。”

    看着某人委屈地皱起脸,溪玉笑弯了眉眼。

    如果世界上有没有尽头的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走,一直走,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许多年后,在遥远苍凉的雍州,只剩他一个人对月独酌。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唱离人歌,银月冷辉泻地,却不见故人影。醉酒朦胧中,他想起那年一路盛开的桃花,洋洋洒洒,红粉漫天。伸出手,似乎还能触到那人身上的温暖。只觉得,那是他少年时候做过的最长,也最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