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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涉结束后,就开始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江澜忙着安抚顾平芜,而邓茂勋则忙着搜集所需要的灵药。

    江澜和顾平芜的房间安在不同的地方,两间彼此相隔着长长的走廊,但比起待在自己的房间,江澜更爱去顾平芜的房间。

    顾平芜的房间里放着江澜带来的冰棺,他对这具冰棺爱不释手,每次爬进去后都不肯再出来。

    但邓茂勋说过,在后面的疗程里,不能再让顾平芜长期接触冰寒的东西,不仅如此,还要慢慢的减少他接触冰棺的时间,直到他可以适应正常温度。

    邓宗主做事效率很高,第三天他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药材,并打算开始正式的治疗。

    之前用于破解情咒的花是生长于极寒之地的石榷花,而与石榷花相克的灵药,自然是生长于北漠极热之地的红棘草。

    红棘草浑身赤红,叶子呈针状,像一段长着尖刺的荆棘,那些叶片尖端还泛着淡淡的黑色。

    邓茂勋用红棘花炼成药液,然后将药液倒入浴盆中,让顾平芜每日都泡一次,一次要泡满一一时辰,除了泡药浴,邓宗主每天早晚两次都要煎药给他喝。

    顾平芜不喜欢苦味,但每次这个时候,江澜就会掐着他的嘴,逼着咽下去。

    连续这样接治了四五日,顾平芜确实有逐渐好转的迹象,他厌热的情况好了很多,状态也在慢慢恢复,起码没有刚开始那样无欲无求了。

    只不过第四日,来为顾平芜炼药的不再是邓茂勋了,而是他的女儿邓依依。

    江澜对换人的事不太满意,而邓茂勋在一旁解释道,“仙尊,别看小女年轻,但她在炼药上的天赋可远远高于我,您完全不用担心。”

    “后面几天我要去黑市购置所需的药材,所以才不得已安排小女为季岚炼药,请您相信我,我女儿是绝对是不会出差错的。”

    江澜皱着眉,他虽然不太高兴,但并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他看着邓依依,语气勉强:“可以暂且让她试一试。”

    头两天邓依依确实做得很不错,她出色的表现江澜放下了心。

    江澜虽然表示要一直陪着顾平芜,但他并不会一直守在季岚旁边,尤其是在顾平芜泡药浴的时候,因为邓茂勋在第一次为顾平芜做药浴时,就发现他会因为江澜的存在感到不安。

    他将这个现象告诉了江澜,委婉表示了一下患者需要更加舒服的环境。当时江澜陷入了沉默,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在顾平芜泡药浴的时候出现了。

    这对邓依依来说是件难得的好事,因为这样,她便可以完成和徐栖行之间的承诺,安排他们两人见面。

    见面前,邓依依还特意叮嘱徐栖行,“你只能和他见半个时辰,不能动他,而且让他顺利泡完药浴。”

    徐栖行十分利落地点头答应。

    邓依依安了心,在到了时间后,她走进了顾平芜的房间,开始了他今天的治疗。

    即使已经见过季岚很多次了,但邓依依看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地晃神,因为他的那张脸实在是太精致漂亮了,这是一种超脱性别的美,所有人都会自愧不如,即使是她这样不在乎外貌的人,也会偶尔对这张脸着迷。

    如今也是一样,她心里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徐栖行真是走了狗屎运。

    在药浴没有正式开始前,江澜是在房间内看着的。

    邓依依面上波澜不惊,身为医师,她对药材的处理相当熟练,通过她这几次的表现,江澜已经打消了所有顾虑了。

    所以当药浴正式开始的时候,他很放心地离开了。

    顾平芜已经很适应泡药浴的感觉了,过了一会后,他甚至舒服地半眯起眼,看起来正在犯困。

    这时候,徐栖行走了进来。

    邓依依很识趣的将剩下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在徐栖行的脚步逐渐靠近时,顾平芜就察觉到了,他懒洋洋抬起头,看到徐栖行时,眼睛里有细微的光彩。

    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徐栖行?”

    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徐栖行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他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

    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呐呐地发不出声音。

    顾平芜动了下腿,似乎是想从药液中出来,徐栖行看到,赶忙上前制止他,“你好好泡着,别动。”

    顾平芜眨了下眼睛,很乖巧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