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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栖行回到了丹峰,他回去后没说一句话,直到朱绯问他:“怎么样,什么情况,你见着大美人了吗。”

    “见到了。”徐栖行表情不太好,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良久,徐栖行出声,“他……也是季岚。”

    “季岚是谁,你不是说你师傅叫顾平芜吗?”朱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早该猜到的。”徐栖行神情不明,他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并没有回答朱绯的问题。

    “唉,大美人现在怎么样啊,你倒是告诉我呀。”朱绯心里着急。

    徐栖行又想起刚刚顾平芜的状态,冷淡,漠然,眼神没有一点光彩。

    “他状态不太对劲。”徐栖行低声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但眉头皱得死紧,“江澜一定对他做了些什么。”

    朱绯听到这,便飞到他肩头,问,“哪里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徐栖行转过头来看着它,语气很认真,“我们得想办法,带顾平芜离开沧澜宗。”

    而在另一边,江澜刚赶走徐栖行,就又回到了顾平芜房内。

    顾平芜正盯着一局棋盘,完全没有留一丝注意力给其他人,江澜走近,却发现这盘棋局和早晨时一模一样,没有一颗棋子改动。

    江澜有些无奈,他伸手去拉顾平芜,“岚儿,别看棋了,看看师尊吧。”

    顾平芜不为所动,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放在棋局上。

    江澜捏着他胳膊的手开始用力,或许是力气真的太大了,顾平芜疼得皱起了眉,他淡淡撇了江澜一眼。

    江澜却因他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而感受到了轻微的兴奋,他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放松,上半身慢慢逼近对方。

    直到两人的鼻尖相触,江澜直直地看着顾平芜的眼睛。

    顾平芜眼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滩死水。

    江澜又顿时觉得没意思了,他退回身来,但手掌还抚着顾平芜的侧脸。

    “岚儿,你好像病了,过几天带你去药宗看病好吗?”他声音温柔。

    顾平芜垂着眸,没有一丝反应,像个漂亮精致的人偶娃娃。

    “不说话的话,就当岚儿同意了。”江澜勾唇微笑,然后凑近顾平芜的耳朵“岚儿得快点好起来呀,如果好不起来的话,那师尊只好在你身上重新下回情咒了。”

    他边说着,还边拿起顾平芜的一缕发丝随意把玩,“岚儿可别让师尊失望。”

    不过看病的事还没提上日程,事情就又发生了意外。

    在某个夜里,顾平芜突然醒来,然后嘴里一直嚷嚷着热,意识也变得不清醒。

    他掀起被子下床,半夜走到了一处水池,眼见着他就要跳下去,还好江澜及时赶到,拉住了他。

    “好热。”顾平芜的脸庞通红,他拼命想挣扎开江澜拉着他的手。

    “岚儿,怎么了。”江澜怕他真的挣脱,便将他用力拥在怀里,不料顾平芜却挣扎得更用力了。

    “岚儿,冷静点。”江澜怕伤着他,最后只好在他身上下定身符。

    “热。”顾平芜被定住了,但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他冒了很多汗,像是被放到岩浆上烤过般。

    江澜面色不太好看,他将顾平芜带到一间暗室,暗室里只有一座冰棺,冰棺晶莹剔透,上面带着肉眼可见的寒气。

    江澜解开了顾平芜身上的定身符,顾平芜跌跌撞撞的往那道冰棺走去。

    他几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只剩下往前走的本能,当手接触到那具冰棺时,他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他将脸贴到冰棺上,后来又好像不满足,干脆整个人爬进了冰棺里面。

    躺进冰棺后,他终于安静下来,像是累了,他在冰棺里沉沉入睡。

    江澜看着安详地躺在冰棺里的顾平芜,这幅姿态让江澜几乎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当年,当时他也是这样躺在冰棺里,身体一动不动,看起来乖巧静谧。

    江澜在冰棺外注视着这一切,他神情不明地站了很久,最后才跨步走向那道冰棺,他的手撑在冰棺上,认真地注视着顾平芜的脸,轻笑了一声。

    他像是在说给顾平芜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岚儿,你知道吗,当年你躺在冰棺里的时候,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伸手拨开顾平芜粘在脸上的碎发,神态温柔得过分。

    “我喜欢你当时躺在冰棺里时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你最乖,你不会逃离我,不会忤逆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江澜勾了勾唇,“所以即使缺失了一些鲜活,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不管岚儿变成什么样子,总是会惹来别人觊觎。”江澜伸手贴了贴他的脸颊,语气温柔,“但这次师尊一定会保护好岚儿。”

    “岚儿也不要逃了,好吗。”

    自这天起,顾平芜就不愿意从冰棺里爬出来了,他整天躺在冰棺里,一出来就喊热,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修士,江澜不敢让他在冰棺里待太久,只好隔三差五的把他拽出来。

    江澜将顾平芜的状况告知了药宗的宗主,药宗宗主根据目前的信息推测,应该是石榷花的药性太强,所以将顾平芜的一部分生活特性给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