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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北刚要危险地眯眼,点心赶紧下桌跑楼上写作业去了。

    阮信回过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战北,没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今天的药吃了吗?”战北问。

    阮信不想吃,就没吃,不想回答,也就不回答。

    “一会儿我陪你回卧室吃药。”

    阮信放下勺子:“吃撑了,吃不下。”

    “那和我出去溜达一圈。”

    阮信扶着桌子起身走了,战北赶紧跟着,一路追着人到了卧室,看着阮信把药吃了才走。

    阮信看着装着药的空盒子。

    自打上次吞安眠药以后,战北把家里所有的药都藏起来,每天就给他拿一小盒定量要吃的。

    阮信放下东西,仰倒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听他父亲的,一定不会,如果不快乐,权利,金钱,名誉,都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嫁给最高级的alpha……他体会过了,也就,不过如此。

    这样的日子,甚至让他觉得,就算是生命停止,按照战北的占有欲,想来也会将他的尸体拖进棺材里,永生永世压在自己下面。

    晚上点心写完作业也很晚了,阮信拍着他睡着了才出来。

    阮信康复的这段时间一直睡客房,今天居然在卧室里游逛,还不穿上衣。

    阮信进来,只瞥了一眼,锁着门在浴室里洗漱,然后就上床睡觉。

    等灯都关了,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大半个人的距离躺着。

    第二天阮信伸手,眯着眼睛推开了战北的手臂,“起来,重。”

    等战北拿着牛奶回来的时候,阮信已经睡熟了,腿还放在被子外面,睡裤皱皱巴巴的缩起来,战北把裤子抻平了,又重新给阮信盖好被子,卧室的门开了,点心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他凑过来抱着战北的腿,轻声问:“爸爸还在睡了么。”

    战北摸了摸他的脑袋,“爸爸累了。”

    点心似懂非懂地点头,走过去,用胳膊撑着床垫看着阮信,战北看着睡的安静的阮信,这段时间阮信越发嗜睡,医生说他的状况不太好。

    但只要有点心在,阮信不会轻易死的。

    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阮信突然早产,不是意外,而是赵月刻意找人做的,趁着影院人多他的人撞了阮信的肚子。

    导致阮信受惊胎位不正,生了十个小时才把孩子生下来。

    离婚协议其实早就让人送了,只是他不肯签,当时战北忙着看阮信的胎没心思和他耗,没想到居然给了他机会伤害阮信。

    战北绝对不会让阮信白白受苦,何况无论谁做的恶,都必须要承担。

    车库的铁门缓缓打开,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微微睁开眼,适应毫不怜惜闯进眼睛里的亮光,早已习惯黑暗的双眼被刺痛,他挡住脸,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来,断食多日,他一直躺在这里,腿已经僵了。

    车库很大,又冷,要不是在草垫上躺在,可能就要冻死了。

    冰冷的脚步声逐渐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赵月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走过来。

    “阿北,你终于来救我了。”男人立刻爬过去,抓住了战北的裤腿一路向上,是他迷恋的木质信息素的味道。

    “阿北……标记我……求求你……”

    阮信就算是标记发作,也不会求自己,看着眼前的赵月,战北只是心疼原来的阮信。

    没有信息素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战北没有推开他,而是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男人有些俊俏,白净的脸庞,这么好看的omega,为什么要做恶事呢?

    “阿北……抱我啊。”赵月的眼泪流了满脸。

    战北轻轻一推,将他从自己腿上弄下去:“你想害阮信。”他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灰尘。

    赵月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战北……居然是战北绑架了自己?

    他真的在乎他那个前夫。

    那个前夫不是被他嫌弃多年……不是连孩子都被迫打掉了好几个,他不就是玩玩……怎么会为了他绑架自己……

    “不是……”他忍不住发抖着后退着身体,他是知道战北的手段有多可怕,如果战北真的对他那个前夫上心,那自己……

    “不需要狡辩。”战北说完,一群人进来按住了赵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按指纹,动作一气呵成。

    早这样彻底断了他的念想,阮信也不会出事!孩子也不会早产到现在还生死攸关。

    战北真恨自己这次的优柔寡断,才对赵月心存怜悯。

    赵月,原来也变了那么多。

    战家和赵家也算是世交,年少的时候,战北是真觉得他漂亮,懂事,是个合格的omega,另外,其实如果没有阮信,赵月一定会成为战家的少夫人。

    此时,战北却只觉得这样脸丑陋,可怕,恶毒……

    原来,讨厌一个人,是这样恶心的感觉。

    “战北!我可是赵家的独子!不比……不比那个低级的omega好?”赵月腾的起来立刻被几个保镖摁着,只能跪在地上,看着战北,目光从可怜突然变得凶狠,像是疯了。

    “你怎样都无所谓,因为你要在这里呆一辈子,除非我允许,否则谁也不会带你出去。”战北拿过协议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捂住他的嘴,别扰民。”

    回家的路上,战北看着那份离婚协议,想起他让人给阮信的那份,他的笔迹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