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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赢了,赢得很漂亮,致辞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我以为她就是那样的,结果第二天我看到她脱了校服在翻墙...”

    果然是优秀男孩学生时期总跑不了要喜欢女混混定律,看来周斯臣嘴里那唯一一次翻墙,也是为着她翻的了。

    苏想有点感慨,对于这道白月光,周斯臣其实很用心。

    他继续说着:“当时只是诧异,却没那么想了解,可我渐渐发现,从那件事后她开始频频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体育课,实践课,去老师办公室,都能看见...有时候她是一个人,有时候身边有一两个朋友,可每次见到都是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很生动...”

    苏想脑海里竟然也跟着出现这么一道娇俏的身影。

    “没过多久,她说她喜欢我...”

    “?”

    苏想诧异:“这情节这么快的吗?你们不是压根儿都没正经讲上一句话吗?”

    听到她陡然升高的嗓音以及发自肺腑的疑问,周斯臣拿眼扫了她一眼后移开,“嗯”了声。

    “当时我的疑问跟你一样,可后来我想通了,她之所以那么频道地出现在我面前应该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她成功了,我确实从那之后开始关注她。”

    苏想听得一愣一愣的,周斯臣的分析听起来很扯很没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她可能已经快被这个老子天下最优秀你们一定都觊觎我的论调洗脑成功了。

    “所以后来呢...你答应了她没?”

    周斯臣又向她投来深深一瞥,像直看进她骨子里去。

    “没有。”他语气生硬,“她始终都没来当面跟我告白。”

    “......”

    “我已经默认了她是我女朋友,只要她一开口就可以正式进行情侣之间的约会,可她始终没来。”周斯臣说得很快,几乎是一笔带过,仔细听这份急迫里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再后来我精心布置了一场告白,结果当晚,她劈腿交了一个新男朋友。”

    “......”

    苏想定在原位置好了会儿,最后选择一句话也不说,因为除了牛逼两个字她讲不出其他更适合的词儿。

    活久见,那道白月光也真是个狠角色,竟然在钓着周斯臣这种重量级金龟婿的前提下,稳稳踩上了另一艘船...

    那对方得是多神仙一角色啊?

    周斯臣虽然说性格不太好吧,但长得好啊,还有钱,她开始有点替他打抱不平。

    “小周总想开点,你看看你现在多成功啊,只有你绿别人的份,这姑娘以后想起来绝对后悔...”想了想,“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周斯臣看着她,把额头上化了的冰块递过去,“故事听完了,可以去帮我换个新的了?”

    苏想连忙接过小跑着往客厅去了。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只听得见门外窸窸窣窣装冰块的声音,窗帘半开,月光跟雨顺着一角在窗外够勒,与外面冰冷刺骨的夜晚不同的是,他此刻在温暖的屋子里。

    门开了,苏想把冰块搁上他脑袋,顺便探了下额头,探不出来后往下移了移,搁在他脖颈里。

    周斯臣一动不动。

    “唔,还是很烫啊,你头有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苏想俯身站着,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周斯臣对上她询问的眼,抿唇摇了摇头。

    “你刚刚问的问题——”

    苏想拿起书翻过一页,“其实你不是很想说的话,我也...”

    “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周斯臣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了,可能是因为时隔太久,琐碎的事情要记住很困难——”

    “她不会对我负责的,她太坏了。”

    最后这句,苏想听出来他隐而不发的委屈。

    场面有点尴尬。

    是她一时心痒痒怂恿着去揭人伤疤,可眼下周斯臣揭开伤疤给她看完自己低落起来,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呃...”苏想想了想,安慰:“其实吧,听你的描述,你这道白月光怎么都有点...渣?你就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当初的回忆作了假,你对她也许没那么喜欢,只是因为被戏耍之后的不甘心跟愤怒?”

    周斯臣前半句很赞同,但后半句显然不能苟同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我确定我喜欢她,比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喜欢加在一起还要喜欢。”

    他目光坚定,对视里,苏想忍不住地想躲开,心脏因为这句话的力度惹得狂跳不止。作为女性,周斯臣的偏爱太具有吸引力了,她忍不住也渗出那么一点羡慕。

    她倾尽全力想逃脱的一个人,心里住着一个倾尽全力都要对她好的人,只不过这份喜欢不是她的,所以在她这里就成了枷锁。

    她红唇抿紧,半晌合上了书,“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等额头上这包化掉应该也差不多了,如果实在难受你再给李延川打电话,别敲我的门,我要睡美容觉。”

    打了个哈欠,苏想揉着肩膀往门外走。

    今晚的谈话算就此终止,再深的她也不打算听了,不过今晚的周斯臣很少见,就像一块正方体模型,本来她只能看到正对着她的那一面,这一场生病把他颠了个倒儿,她窥见了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周斯臣。

    “记得关门,回去喝杯热水,你穿得太少了。”

    房门关上,把男人沙哑的嗓音隔在里头。

    苏想敷衍着哦了几声,换鞋回屋去了。

    *

    这一场雨下到隔天中午才停,而苏想正睡到中午才睁眼,躺在床上缓神缓了会儿,她猛地想起来对门还住着个病号,赶紧披衣服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