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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嫌弃的嘲讽了我一番。男人才又耐心地指导了几句。

    具体精髓如下: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不可狂笑。抠指甲,挠头,擦口水……等有损颜面的动作,皆不可行。

    到了这种蛮夷之地,更应自塑形象。方显朝堂之人应有的尊贵高雅。尤其身为皇嗣,言行举止。更当是人中表率。

    当然,八殿下性子随意,什么都不在乎。但,本官的颜面还是要的。出了差池,你丢的,可是大永朝的脸。

    故而,今后,那些个痞子气,最好收敛一点。不然……

    男人拖着长长的语调,神色有些轻佻。但话里话外似乎又很严谨认真。既是耐心教导,却又故弄玄虚。

    他在暗示,要挟本皇子?没等他显摆完,我麻利地打断了他的卖弄聪明。

    “这个,何需钦差大人费心劳神,本殿下自是知晓的!”

    “哦?那便好。”看我郑重承诺,男人不愠不火地应了一句……

    于是,自今日起,本殿下便开始尊贵起来。尤其是姿态,得高高的端着了。尽管……有点累呵。

    刚刚沐浴出桶后,为了形象,本殿下自个儿在内室倒饬了半柱香时间呢。

    直到,内殿里诺大的铜镜前,我看到了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怪不得,眼前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都羞红了脸呢。哪个少女不怀春?

    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个,刚刚洗巴干净,肤色白里透红,一身水雾缭绕,勾人心魄的俊美少年郎,还能不羞怯紧张?

    若是如此,本殿下,真对不住她们了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生这副皮囊。实在……很无奈呢。

    午膳时分,谦王府来了一位客人。是北荑的王子,撒克挞。这种特殊人物忽然到访,无疑,是得了准确消息。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一趟,定也不止是为了与大永朝的钦差大人碰个面那么简单。

    因为前朝余孽,就是窝藏在他的地盘。

    欲意挑起别国内乱的邻国,心思定不单纯。这个,萧荆更是知道的。

    于是,这顿特意为本朝钦差安排的接风洗尘膳,由于北荑王子的加入,瞬间转变成了一场促进邻国“友谊”的合欢宴席。

    宽阔敞亮的大殿,聚集了北疆十六位有头有脸的官员。

    还有我与萧荆。北荑王子。

    席间,众大人推杯换盏,好不开心。我坐在萧荆的旁边,默默吃着菜喝着果子酒。

    “这位,是八殿下吧?”

    正低着头胡吃海喝的我,听到声音,赶紧撒手撂开了那只焦香味十足的鸡大腿。

    这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撒克挞一边说着话,人已经离开座位。手里举着酒杯,正朝我这边走来。

    “王子殿下,幸……会。”

    我结巴了一下。没办法,刚刚那块肉咽得太急,没顾得嚼,嗓子有点噎。

    “这位贵客,便是八殿下南宫惜了?!”说话的同时,北荑王子的眼神在我脸上不停的打着转,久久不肯撤离。

    “撒克挞王子,这话何意?难不成,我朝的八殿下,还需经过北荑国外臣来验明正身,方可立足北疆?”

    这一次,还没等我回话,一向寡言的萧荆,竟先替我开了口。

    我有点感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一伙的。

    “没,当然没别的意思了。本王子只是有点惊喜,对,是惊喜!”

    如此近的距离,我更清晰的看到了这北荑王子的样貌。

    二十五六岁年纪。肤色白净。眉毛浓厚,眼神深邃。微卷的两道络腮胡子,修剪的齐整有型。高挺的鼻梁,鹰勾鼻头,彰显着维族男人独有的特征与魅力。

    无疑,这是个长相上乘的北荑男子。

    当然,比起萧荆这种寥无瑕疵的东方美男来,要略逊一筹了。

    不得不说,单论起皮相来,能胜过萧荆的男人。真是凤毛麟角呢。

    偏偏,上苍还赋予他一身的高端配置。譬如,好使的脑壳儿,渊博的学识。强大的武力值。

    故而,这类珍品,太过稀有。

    估计当年,其父母也是偶然的超常发挥。才有幸塑造出这么一位足可令他们炫耀一辈子的杰作了吧?

    天下父母心。育得此子,夫复何求?

    就连裕王萧千年,也不得不感叹,长子萧荆,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拿次子萧默来说,与萧荆站在一起,光是皮相,便差了一截。

    其实,单挑出来,那个十七岁的少年,五官明朗,模样周正。称之为英俊少年郎,也不为过。

    为此,本皇子曾总结出一条真理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