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宴会结束后,任轻狂在与莫晓知会了一声后,就随着任轻衽回了他的住所。

    窝在柔软的沙发中,任轻狂漫不经心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摆弄着,等待着任轻衽一直未说出口的话语。

    任轻衽坐在任轻狂的对面,在晕暗的灯光下,一张俊美的容颜显得有些诡异与邪恶。

    “轻狂,轻绝出事了。”任轻衽薄唇一挑,淡声说道,一直以来他们都隐瞒着轻绝的事情,可如今,只怕在瞒下去轻绝走也不会安心了。

    任轻狂一愣,六年来,她从未提过任轻绝,也从来不想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可如今,乍一听,她竟然觉得恍如隔世一般久远。

    沉默半响,任轻狂薄唇轻启:“他……怎么了?”

    “他的身体状况你一直是知道的,六年前,爷爷把他送到了m国的心里疗养院,可他又偷偷的跑了出来,本来要去y国找你,可被我们给拦了下来,之后,爷爷把他送去了西藏。”任轻衽说着,轻叹一声,轻绝与轻狂之间到底是孽还是缘啊?

    西藏?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那样的环境啊!任轻狂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可随后,她淡淡的笑了,不是说在也没有这个弟弟吗?为何现在又要关心他呢!

    “哥,我……。”

    任轻衽轻摇着头,低声道:“你先听我说完,轻绝现在住在西藏的寺庙中,可在一年前,他的心脏已经衰竭,医生说只怕他过不完这个星期就要走了,这事,小叔说不让我们告诉你,可轻绝却哀求我说要见你最后一面,你如何打算我不会干预,只希望你做了一个决定后不会后悔。”

    最后一面?任轻狂惊恐的看着任轻衽,轻绝不是已经活过了二十岁了吗?为何现在会突然出事?

    “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不是说可以移植心脏的吗?”依着任家的家世,找一个心脏根本不是问题啊!

    任轻衽淡淡的摇了摇,苦笑一声道:“若是可以,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动手术了,你别忘了轻绝的血型是rh,这样的血型莫说在国内,便是在国外都是极罕见的,再者,医生说换心的成功率并不算高,主要是难找到符合条件的心脏供体,如果排斥的话基本等于死亡,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适合的供体,可惜,一直没有出现。”有的时候,他都怀疑是否是他们任家做事太过狠决,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去国外吧!哥,带轻绝去国外看吧!也许国外会有适合的心脏也说不一定。”任轻狂红了眼眶,薄唇紧抿着,声音有些哽咽。

    “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可时间不等人,轻狂,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始终是我们的弟弟。”任轻衽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哀伤之色。

    任轻狂用力的摇着头:“哥,我们在想想办法,在想想办法好不好?”不要那么快的判轻绝的死刑,他还年轻啊!

    “轻狂,面对现实吧!医生说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心愿未了。”而这个心愿,任轻衽知道,就是任轻狂。

    “哥,现在安排飞机,我们去西藏。”任轻狂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她的弟弟,不管对她做过什么,也始终是那个喜欢赖在她身边撒娇着唤她姐姐的美好少年。

    “轻狂,你别急,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任轻衽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当应轻绝的事情终于做到了。

    任轻狂摇了摇头:“哥,现在就走,现在就走。”第一次,任轻狂的心中生出了恐慌的心理,她害怕轻绝等不到她,也害怕她再也看不见轻绝那双灿烂的凤眸。

    任轻衽按住任轻狂的肩膀,让她镇定下来,低语道:“别急,轻狂,轻绝很坚强,他在等你,等不到你他不会闭上眼睛的。”即便在最痛苦的时候,轻绝口中唤着的都是轻狂的名字。

    轻咬着薄唇,任轻狂努力把眼中的泪逼回去,手哆哆嗦嗦的从烟盒中抽出一只香烟,而任轻衽肩膀,连忙掏出火机为她把香烟点燃,他知道这个时候轻狂需要一个可以让她稳住情绪的东西。

    “哥,我没事,你打安排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任轻狂轻摆着手,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让尼古丁在她的口腔中漫延开来,也使她浑浊的头脑清醒。

    “我已经安排好了。”任轻衽沉声说道,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今日轻狂没有答应他去西藏的话,他会去接轻绝回来,至少,让他远远的看上轻狂一眼,这样,他也能走得安心。

    “哥,我想睡一觉,早上你叫我。”任轻狂眼中闪着脆弱的神色,低声说道,之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跑入了任轻衽的房中,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任轻衽静默的坐在沙中,唇边的那抹淡笑更似哭一样让人痛心,他隐约的听见房内传来低吟的啜泣声,他从来都隐忍着情绪的她,彻底的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