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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前一日通宵,尉迟安雅一觉睡到暮色降临,远处案几上放着一盏小小的灯笼,黑漆漆的帐篷因此染上了一层暖黄,尉迟安雅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想要起身却又有些舍不得,雪狐的毛皮垫毯柔滑温暖,在乍暖还寒时候最是舒适不过了。

    “夫人。”一声少年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又有些迷糊的低唤后,被子里就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是欧阳西童。漆黑的眼珠深深的望着尉迟安雅,似深海一般深沉,面白如玉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欲语还休的粉唇不停地磨忡,美得动人心魄。

    尉迟安雅不禁咕嘟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退,颤着声音问道:“有……有事吗。”这少年越来越诱人了。

    “嗯,夫人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负我。”

    尉迟安雅傻了三秒,傻傻的问道:“我怎么你了。”

    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色心,但绝对没那个色胆,欧阳西童却说他是自己的人了,难道是以前的尉迟安雅做了什么事情。

    欧阳西童大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脸沉痛的说:“夫人,我们同床共枕,又有了肌肤之亲,你却这般说,是想再觅新人吗。”

    “噗”的吐出一口黑血,尉迟安雅郁闷的说道:“毛孩子,你哪来这些稀奇古怪的说道。”

    “我看画本上都是这么写的。”欧阳西童右手托着下巴,一脸不解:“新婚夫妇同床共枕,然后有了肌肤之亲,新娘子都是这么说的,我虽不是新娘,但也是被娶的那一方,应该这么说吧。”

    尉迟安雅无语望天,好一会儿,摸了摸欧阳西童的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那些迷惑少女的情情爱爱话本,以后不要再看了,误人子弟。”最重要的是吓她一跳,她还以为……话说想到没怎么样,她心里为何划过淡淡的怅然。

    欧阳西童惊叫:“那怎么行,那些书可是爷爷留给我的宝贝,他说若我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一定要仔细研读,牢牢的抓住对方的心,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欧阳西童一口气说完,拉着尉迟安雅的手放在心口,看着尉迟安雅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夫人按着话本,你应该对我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要了你的身子,自会珍爱你一世,宠你若宝。来,跟我说一遍。”

    尉迟安雅看着欧阳西童不停张合的小嘴,咕嘟咽了口水,好诱人啊,“咕噜噜……”随着一声异响,尉迟安雅烧红了脸颊。

    欧阳西童退开些许,有些无奈的说道:“先吃饭吧。”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引诱夫人对他许下誓言,真是可惜了。

    肉香四溢的烤羊腿配上软香的烤饼,饱餐一通后,再饮下浓香的奶茶,人生最恰意的事情莫过于此,大大的打了个饱嗝,尉迟安雅看向远处榻上的孛儿帖,好奇的问道:“她怎么还没醒。”

    欧阳西童可爱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她醒了就大吵大闹要去杀了阔列坚,我嫌她吵得头痛,就一把**把她迷晕了,这一觉大概能睡到天明。”

    她就说嘛,看到眼前的美人,尉迟安雅忽然想到早间的那个叫娜仁的美人,按照阔列坚当时的模样,怕是回忆道杀了她吧,不过那样的女人死不足惜。只怕阔列坚太过宽厚仁德原谅了娜仁,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她得去看看。

    穿好裘皮,戴好毛帽,尉迟安雅刚准备出门,就发现欧阳西童居然又跟着她,歪着脑袋看了欧阳西童半晌,尉迟安雅忽然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西童,自从出了王府,我都再没看见你炼毒了,你不是最喜欢炼毒的吗。”

    十几岁的少年依恋另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因为依恋另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爱好追求,这绝对不是一件妙事,当时光流逝转身回想必然要后悔的。

    “可是我更喜欢夫人,夫人,你不知道,我父母被仇家杀死,我自小都和爷爷一起生活、炼毒,虽然枯燥了些,但爷爷对我很好倒也还好。只是爷爷因为父亲去世烙下心痛的毛病,待我十岁便去世了,我一人在山上过了这两年,孤独令我快要崩溃了,好在命运轮转我遇到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