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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那桌喝得酒劲上来,其中一人举起酒杯,高声道:“听说了没有,东里笑笑找回来了!”

    “哦?真有此事?”

    其中一个的声音更甚一筹,巴不得整个仙味楼都听见他说话。

    “我在城门口亲眼所见!”男子挡着嘴,声音却一点没小,“告诉你们啊,还是单大捕头亲自抱回来的!”

    众人听完,顿时哄笑起来。

    孙妙儿在楼上眯着眼,倒好茶,看起来仙味楼里热闹得很呐!

    有人笑完,醉醺醺地开口:“我听说咱们单大捕头不是铁面冷血,不近人情的嘛,这下怎么也被美色所迷倒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都不知道?不瞒你说,掌灯仪式时我在,就远远瞄了一眼,东里姑娘才叫真绝色,俗物之流根本没办法与她比较!”

    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讲到激动的地方,直接把酒都撒了。

    有人八卦,有人饮酒,亦有人叹气。

    席间,有个书生打扮的面色踌躇,一言不发,等那群人说完才道:“如今这世道,干什么不比给官府卖命强?别看人家单捕头平日里不近人情,眼下救了东里姑娘的命,到时候双宿双飞,还有你们什么事儿?”

    刚才吹牛的男子可不乐意了,虽然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仍旧调侃道:“申楚,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的,今年会试没了,你赴考不成,就来打趣我们吗?”

    会试?赴考?

    孙妙儿侧耳细听,难怪之前魏景年和梁婶子总有意无意地提到这个,外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名叫申楚的男子痛饮一口,“你也太小看我申某人了,如今的天下,考了功名又有何用?当年的符家不就是前车之鉴吗?世代忠良,我朝半壁江山都是符家谋来的,最后却落得满门惨死,今上不仁,翻了也罢!”

    “嘘!申兄弟,小心隔墙有耳!这种话咱私底下说说就算了,万一被传到上面,可是要掉脑袋的!”

    其中一人小声提醒。

    孙妙儿心头一紧,上京符家,符玉迟……

    她抬头看着师傅,在等一个答案。

    符玉迟的脸上始终没有表露出多余的表情,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回了句,“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光上京姓符的就不下百户。”

    “况且你没听他说吗,那个符家,死绝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又悠哉悠哉地饮了口酒。

    是啊,都死绝了,师傅怎么可能是那个符家的活口呢。

    孙妙儿自嘲般地笑笑,也拿过酒壶倒了杯,这仙味楼的酒果然比家里做菜用的烈得多。

    一口进喉,呛得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符玉迟见她那副促狭的样子,哂笑道:“慢点喝,这酒烈,你喝不了的。”

    “有什么喝不了的,师傅都能喝。”

    孙妙儿的好胜心上来,接二连三地倒起酒,闷声仰头就是一杯。

    那杯子不大,也就一口的量。

    符玉迟想拦她,却连酒壶都碰不到。

    孙妙儿把酒壶紧紧抓在手里,她从前爱喝酒,生意场上少不了喝酒应酬,练出来千杯不醉。

    但是她高估了这具身体的耐受。

    不过喝了半壶,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满脸滚烫,眼前的符玉迟都起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