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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们还在,而且不止一个。

    安蓓深深吸了口气,还没等着吐出,便被埃雷一把捂住口鼻,他随后做了个让她屏息的手势。

    “可我什么都没听见。”另一个声音传来。

    埃雷警惕的向两侧看了一眼,示意安蓓和路西恩分别躲在楼梯两侧,他的手也攥紧了剑柄。看来如果这两个家伙冲入地窖,他们就不得不下手了。

    “这些该死的废物总是惹是生非,说不定又是哪个在敲空盘子!”

    “对,你知道今天一个家伙怎么对我说的吗?”沙哑的嗓音带了些许嘲弄,“他兴奋的称今年秋收国王会赦免所有的犯人,但谁都知道这家伙下个月就要上绞刑架!”

    “哈哈,交班的时间到了,我们应该去喝一杯。”

    安蓓悬着的心终于有些下沉,她从地板与地窖门的缝隙中看到两双皮靴渐渐走远。

    啪的一声过后,人说话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只有依稀的锁链摩擦,与监狱门晃动的吱呀声。

    “我们出去。”

    埃雷说着顶了下地窖门,发现它被从外面锁上了,听声音应该是细长型的金属锁,而门与地板间的缝隙仅有中指宽。

    “真麻烦……而且又不能踢开门。”在没探清事情如何进展前,踢开这扇门无疑是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缝隙再大点我倒有办法……”路西恩遗憾的说。

    “吟游诗人,把笛子的簧片给我。”

    “可以拒绝吗?这是我最喜欢的笛子,它对我有特殊意义。”

    “或者你希望我们都困在这里。”

    路西恩似乎明白了埃雷的意思,边在上衣口袋中翻找边说:“只要是细长柔软的金属就可以吧?我倒有两个备用的调琴铜片。”

    埃雷接过路西恩递来的铜片,用手指将它捻成一个特殊形状,又照比地窖门上的锁孔做了调整。

    安蓓看着埃雷将铜片弯成的拐角穿出地板,又熟练插入锁孔之中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一点都不像游侠之王,更像个盗贼。

    “你会开锁?”她问。

    “至少可以避免牢狱之苦,我会交给你。”

    “你进过监狱?”

    埃雷毫不避讳的点了下头,“很久很久以前。”

    话音刚落,锁头便在清脆的响声中被撬开。埃雷随后推开地窖门跳了上去,却并没有马上站起,而是半跪在墙边,确定安全后,他对安蓓伸出了手,“快!”

    爬上地面,安蓓发现他们位于一条石头长廊,廊壁上挂满了做工粗糙的白色蜡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前路则深长不见尽头。

    “把火把带上,我们不能从原路返回。”埃雷提醒安蓓。

    木质地板在走廊尽头消失,当他们的靴子踏上石头的一刻,监狱之路正式开始——这是一座由好多阶石梯盘旋向下的地宫,墙壁上凿有一个挨着一个的方形洞穴,外面镶嵌着铁栏杆,阴冷潮湿的空气使很多犯人们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难以看清面孔。

    轻步向下的过程中,安蓓看到一座是别个两倍的监牢,里面关着名草绿色长发的青年,与所有人不同,他大大方方露出明朗的相貌,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正盯着安蓓,一件做工精致的白色长袍将他结实的身躯完美衬托出来。

    安蓓从未看过绿色头发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男子动了动嘴唇。

    他在对我说话吗?安蓓不禁一愣,拉了下路西恩的胳膊。

    路西恩回过头。

    安蓓小心翼翼指着监牢中的青年,但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背过身子,将自己同其他犯人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怎么了?”路西恩蹙眉。

    “他刚才在对我说话。”安蓓不解的低声说。

    往监牢中看了一眼,路西恩什么都没说,继续前行。

    这真不像他的作风,安蓓尴尬的想。而且细微观察,路西恩一直在审视每一个牢房,冰蓝色的眼睛因紧张而微微眯起。

    “你们是谁?”

    “救我出去!哈哈哈……”

    不知偶尔发出的声音从哪间牢房中传来,但显然不是卡述尔的。他们走了不下五圈,一路上安蓓看到了很多衣服干净或肮脏、醒着或是睡着的囚犯,却依旧没有卡述尔的踪迹,她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被关在这,或者一定要走到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