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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虽只有简单的摆设,却也是上等的东西,只是如今却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地上到处是摔碎的瓶子,茶碗,一些书也凌乱的被扔在了地上,只是这样却仍不算完。

太监们正在清扫地上的东西,皇上的一个奏折便被扔了过来,接着是下一个,下下一个。

吴良辅端了一杯茶过来,隔在了距离皇上较远的位置,“皇上,您可别累着。”

福临抬脚,一脚将吴良辅踢到了一边。

吴良辅再次爬了回来,跪在皇上的脚边“皇上,气坏了身子不好。”

“滚。”

“嗻。”跪了退了几步,站起身子,只是身子仍不敢直着,慢慢退出去,将门关上。

一个茶杯再次被扔了过来,砸在门上,茶杯被摔了个粉碎,尘土飞扬,茶水顺着门慢慢流下来。

吴良辅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勤子将一块手帕递给吴良辅,吴良辅擦了擦汗。

小勤子终于鼓起胆子问道:“吴公公,皇上这又是生什么气呢。”

“还不是为了大婚的事。”吴良辅悠然的说道,突然厉声喝道:“这事也是你能打听的。”

小勤子忙弓着腰道:“奴才多嘴。奴才只是瞧公公着急才多问了一句。”

“记住,以后不该问的别问。你鼻子底下长着的,不是嘴。”

小勤子忙躬身答道“奴才记住了。”

正在此时,博穆博果尔向乾清宫走来,吴良辅似是见了救星一样忙迎了上去,边行礼便说道:“给贝勒爷请安。”

博果尔边继续走边示意吴良辅起来。道:“起来吧,今个怎么都在外头待着,也不进去伺候着。”

“刚刚,皇上发了脾气,把奴才们都撵了出来。”

博果尔开玩笑说道:“必是你们伺候的不好才被皇兄撵了出来的。”

“贝勒爷说笑了,奴才怎么敢当。”

博果尔这才停下问道:“皇兄是为何事发了火。”

“奴才听着,好像是为了大婚的事儿……”吴良辅才说到这儿,皇上却在里头问道:“是谁来了?”

吴良辅忙答道:“回皇上,是襄贝勒爷。”

“是博果尔,进来吧。”皇上招呼着,博果尔推门进入乾清宫。

殿内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扔的有奏折,书,还有被摔了的茶杯。桌子上也同样的凌乱不堪。博果尔随手捡起一本看了一眼,是奏请皇上大婚的。“皇兄便是为这事生气呢。”

此时皇上坐在榻上,手上的一本奏折又被随手扔到了地上,“你瞧瞧这帮人,这安邦定国的大事不关心,偏对朕大婚的事如此的上心。倒也难为了他们,还关心着朕的家事。”

“对他们来说,皇兄大婚可非家事,而是国事,他们自然要关心一下的。”

福临没有理会博果尔依然还在说话,喊道“吴良辅,倒茶来。”

博果尔也闭了嘴,四周一瞬间冷了下来。

吴良辅重新倒了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喝一口茶,福临终于再次开口“前几日听说你去游玩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儿个才回来的,便来瞧皇兄了。”

福临有些无奈的笑笑,看了看乾清宫挂着的画,既有江南烟雨,也有北方山水,只是他却看不到。

“听说,皇兄大婚的日子定在了十八了。”说完,又突然觉得不妥。

福临冷哼了一声“还不是钦天监说的,这一天大吉。”

“皇兄这亲事还是当年十四皇叔定下的。当年十四皇叔千挑万选,想来,必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

福临也不说话,倒是看了一眼搁在条案上的一幅画。据说那是孟古青格格的画像,福临曾看过一眼,是个美人。

“臣弟听说那位孟古青格格人长得漂亮,又善骑射,想来也是位性情温婉的女子,说不定也会与皇兄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