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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的个体,沾惹一世尘埃去拥抱相似的灵魂,天地之间屹立成永恒的前言,走过四季穿越人群来到你的面前,闭口不提因太过勇敢而刺伤的心脏,弹了弹肩上的白雪,笑着说声你好,于是一切从此开始。

    人烟稀少的马路,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余栀格外享受这种空旷的感觉,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迎面摇摇晃晃走来了一对喝的烂醉如泥的年轻男女,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余栀从他们身边走过回头看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马路,昏黄的灯光下他们的背影那么凄凉孤独。她又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如初见一般向她招了招手。

    余栀误打误撞的走进一家4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一股夏天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好,欢迎光临。”

    她习惯性的翻了下包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带钱包,找遍了浑身才发现只有六个硬币,一脸窘

    迫的神情,恍然抬头却对上他双瞳剪水的眼睛。

    余栀就是这么认识南藤的。

    “呃…六块能买啥?”

    “要不要来杯热奶茶?或者热牛奶?”南藤笑起来很清爽阳光,瞳孔里像藏着星星似的。

    “不不不不….”余栀看到前面牌子上挂着“新品芒果冰淇淋,特价六元”的大字,指了指说道:“就这个就这个”

    “女孩子吃冰的不太好吧。”

    “你很懂哦?”

    南藤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啦,听说的。”

    004年,没来到上海之前,南藤第一份工作是在北渎“空青”酒吧当驻站歌手,对于还有一个星期才发工资的他来说,每天只能吃一顿,已经吃了好多天的泡面。出门前收到菘蓝说分手的简讯,南藤没有意外,沉默着把号码拉入黑名单。寒冷无孔不入的渗入肌肤,穿入血管,直达五脏六腑。

    南藤裹紧大衣跳进人群里,大街小巷被圣诞节的氛围包裹着,半路迎来一个身穿厚厚红大袍的“圣诞老公公”从口袋里掏出一顶圣诞帽给南藤带上。纷飞的大雪飘进眼眶,遮住了视线,融化流出冰凉的液体。

    夜越深,这里的人越疯狂。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跟尼古丁的味道,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如痴如醉只剩下躯壳的傀儡在尖叫。

    南藤一如往常的走到舞台中央,只剩下一束光照射的圆凳上,一笑就露出一排整齐干净的牙齿,消瘦的骨架撑起白色T恤,暗黑的刘海浅浅的反映着光,灯光淡淡均称勾勒他侧脸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悦耳动听富有磁性的声音传遍酒吧的角落,他闭着眼,颤动着两瓣薄唇,现有的认真模样。世事难料,这一刻,时间戛然而止,一群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小混子冲了过来,女人的尖叫,男人的脏话,满嘴的恶臭,化为一滩。酒瓶瞬间粉碎成瓶渣子,刺入皮肤,溅起红色血花。

    争执过后“空青”杯盘狼藉,南藤眼前一片模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嘶~”身上疼痛难耐,一点点动作都痛的刻苦铭心。他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一群人是冲自己来的,自从父亲**失意抛弃他和妈妈逃窜天涯,就像人间消失一样,所有的负债跟矛头都指向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南藤不忍看到妈妈没日没夜工作而越来越糟糕的身体,高一下半学期决定出去打工至今。现在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站起来面对因自己而发生的事实。

    “你说说自从你来我这里,这是第几次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砸我场子,我还混不混了!你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酒吧老爸挺着啤酒肚,横眉怒目的看着他。

    “对不起…那我这个月的工资…”

    “你以为你弹吉他作曲的那几首白开水一样的歌,真的有人听吗?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都是娱乐消遣的人,不是来看你演偶像剧的,就你每月那么点工资都不够这一瓶酒钱,我没让你赔就不错了,赶快走吧,我看着心烦。”

    南藤抱着吉他出来的时候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地上积起的雪已经很厚了,这天是圣诞节。

    也是南藤十八岁生日。

    窗外沥沥淅淅的下起小雨,余栀枕着胳膊默然神伤,“那群人也太过分了吧,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那后来呢,后来你干嘛去了?”

    “还能干嘛,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去找工作呗,之前是怕他们再来我工作的地方闹事,所以我找的都是临时工,后来钱还的差不多了,算了算,只要不怕累多干几份兼职就能多赚点钱,比我在酒吧卖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