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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知州作为一州长官,怎么会只有一座别院呢?

    送予范睢的那座别院,本就是他众多别院中最不起眼的一座。

    甚至别院的名字早先都登记的不是他的。

    这样的别院周边还有四五座。

    但偏偏,眼前密道口对着的,正是唯一记在他名下的那一座。

    密道的出入口在别院的书房里。

    薛知州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写弹劾折子前,密道里除了通往范睢别院的那条密道,其它的密道口他都让人封好了。

    然而,下了密道后,他留神看过,其它的密道口确实仍被封着,唯一不同的是,畅通的密道口由范睢家别院那条改为了自家别院这条。

    而他们先前告诉赵都御史他们的,那条通向范睢家别院的密道,更是被封得严丝合缝,找不到一点点曾经的痕迹,仿若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没到这里之前,薛知州还抱有一丝侥幸,暗暗祈祷这个密道口也如前面几个那样,能被继续封死。

    可是现在,密道口就在那里。

    没有被封,也没有消失。

    赵都御史的侍卫上前,轻轻转动门把手,门把手连着书房里的机关。

    门直接开了!

    薛知州彻底绝望,瘫倒在轮椅上。

    众人一一从密道口出来,入目是一间宽大的书房。

    大家的目光落在最后面被抬出来薛知州身上。

    薛知州此时面如死灰,额头上指头蛋大的汗珠子大颗大颗落下来。

    赵都御史目光从薛知州面上掠过,定在刚刚醒转的胡师爷脸上,问道:“有谁知道这是哪里?”

    门外响起下人们的走动声。

    薛知州:“……”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赵都御史声音发冷,指了个侍卫,命令道:“去查!”

    这个并不难查,随便出去问个下人‘这是谁的产业’,估计都能答出来。

    薛知州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颤声回道:“大,大人,此处,此处乃下官书房。”

    赵都御史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闻言冷笑道:“那薛大人能说说,被偷盗了的铁矿石,是怎么进到密室里去的?而这密道,又是怎么通到你的书房里来的?”

    书房里靠墙摆放着六把椅子,书桌后还有一把。

    赵都御史先请定王和王欣上座,然后抬手示意张侍郎和李侍郎也坐下,自己才又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桌后那把椅子上。

    把个审问人的气势摆得足足的。

    这会就不再是同僚官员间的问话了。

    薛知州张口结舌,眼珠突噜噜乱转,心中念头转得飞起。

    可惜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与别人捣得鬼。

    此时恁他有千般计谋,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一个来。

    早在下面密室里,几千吨的铁矿石忽然移位,早就打乱了他的心神。

    他迅速抬头看了定王一眼,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将铁矿石搬离原来位置的?

    他断腿前亲自看过,胡师爷早晨也确认过,他不可能骗他。

    薛知州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答案:莫非神不佑我?

    那么多铁矿石,绝不是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短时间里能全部搬动的。

    何况,这几天,那几个侍卫也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