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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好,我等你

    “啪——”

    伴随狠狠一道巴掌声响起,沉月棠气急败坏呵斥她:“混账东西!”

    这一记耳光太猝不及防,以至于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纪珩和关承阳急忙将她护在身后,这次是他们失职。

    “立刻把梦天娱乐和蜀都影城项目,转到你弟弟名下。”

    是通知和命令的语气,不是商量。

    俞薇知用极冷的目光,睨视着眼前穿着雍容优雅的母亲,讽刺至极地扯了扯嘴角:“梦天娱乐是我自己的,与俞家产业无半分牵扯。”

    挑公司还看不上其他,偏偏挑她手里最赚钱的,天底下哪里尽有便宜事

    “哪有什么你的俞家的,最后还不都是你弟弟经世的!”

    “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势,又攀上了北边的程家就得意忘形,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讨债鬼,白眼狼,要早知道你忘恩负义,当年你出生我就该……”

    沉月棠越骂越起劲难听,被生活蹉跎成骂街的市井泼妇样,哪还有当年三封金鹿影后的风华绝代。

    因为逆着光,来往穿梭疾驰的车灯洒落在她脸上,冷沉却不失冷郁狼狈,勾落一缕松散的发,皮肤透着冷感破碎的白,此刻却变得红肿起来。

    俞薇知即将飞宜安,参加程家爷爷的八十寿宴,也是她为人媳第一次正儿八经见程家诸位长辈。

    至于她的妈妈沉女士,连夜兴冲冲从墨尔本飞临川,不是嘱咐她该注意哪些事宜,操心女儿送什么礼物,而是给了她一巴掌,再骂上句“白眼狼”。

    在沉月棠眼里,她活着是原罪,是暂时替她宝贝小儿子接掌俞家的工具而已。

    她樱唇奚落哂笑了一下,声音却渐渐寡淡:“这两周我又回了永安,不仅重新开了祠堂,还续了族谱。”

    “你竟然把大房迁回来了?”明白话中意的沉月棠,声音止不住颤抖。

    “对,”揉碎了星辉的杏眼却瞧不出丝毫喜怒,像是山雨欲来的海,锐利地令人生畏,“我早立了遗嘱,清晖是我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你……”

    “妈妈,”这个词从喉间滑过,久违又陌生,她只觉得讽刺,“你该死心了。”

    俞薇知转身上车,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已不是温室里的花,不会伤心难过,两人虽为母女,但是天生的冤家,相看两生厌,她嫌她不是个男孩,她嫌她市侩偏心,唯利是图。

    自从沉月棠只带小弟出国,留她在诚园自生自灭时,母女缘分就尽了。

    她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俞薇知在忍耐,在压抑,唯恐再听见身后一句,都止不住恶心作呕。

    车队疾驰而去,任凭身后地裂山崩,鬼哭狼嚎都不回头,张扬妩媚的蔷薇,同样也坚毅决绝。

    周六的清晨,临江浮起破碎的朝霞。

    广播声在机场大厅里响起,播报航班登机时间,候机乘客不多不少,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