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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抬头,就看到秦蛮那个丫头,双手按在桌子上,眼睛里分明藏着揶揄的笑容,秦潋反应过来,慌忙把手里的瓷瓶,扔进了抽屉里,又顺手关上,面容沉了下来,“你这丫头,进来也不知道通报,真是没规没矩。”

    秦蛮嘟了一下嘴唇,她来皇叔这里,啥时候需要通报过,随满不在乎,又一脸探究的说,“皇叔,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专注,我都来大半天了,你都没发现,自己在哪儿傻笑,看着一个瓶子发呆,莫不是睹物思人,想姑娘呢吧?”

    “蛮儿住口!”秦潋眉头微蹙,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样,连忙出口喝住,“休的胡说。”

    秦蛮背着手,嘴巴一翘,绕到他身侧,“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猜的对不对,皇叔,你说一下吗?”

    秦潋脸色不太好,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气严肃,“小小年纪不学好,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你来何事啊?”

    秦蛮撇了撇嘴,“没事就不能来看皇叔了啊?”

    秦潋目光落在她脸上,紧抿着唇,就这么看着她,秦蛮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无法遁形,陪着笑脸说,“是有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停顿了一下,变得扭捏起来,还未开口,脸却先红了,看皇叔期待的目光,秦蛮咬了几次唇,才鼓起勇气说,“皇叔,蛮儿再过几个月就十七岁了。”

    秦潋望着她,是的,他这个侄女长大了,从一个小讨厌鬼,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随点头,“是的,今年的生辰准备怎么过?”

    “我才不要过,我是说我已经长大成人了,皇叔是不是应该,为我以后的生活考虑了。”秦蛮看皇叔没领会自己的深意,又隐晦的提示。

    秦潋似乎听出来一丝弦外之音,坐直身子,看着她问,“怎么说?”

    秦蛮撅起了嘴,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是不好自己说的,但是她没有父母做主,皇叔国事繁忙,哪有时间猜她一个女儿家的心思,她只能硬着头皮隐晦提起,可实在难以启齿。

    她甩了一下胳膊,脸开始发热,看到秦潋鼓励的眼神,她才开口,“皇叔,你是不是该为我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秦潋眼底没有起伏,明明已经猜到秦蛮想要的结果,却又故作不知,淡笑一下,“皇叔可是糊涂了,这种事还要你提醒,你看这京都,青年才俊不算少,你看上哪个,只要门当户对,皇叔为你指婚。”

    秦蛮缓了一口气,才把心里的波纹压了下去,犹犹豫豫,最后一咬牙说了出来,“皇叔,你看逐月怎么样,武功好,样貌好,人也机灵。如果做了郡马,他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辅佐皇叔。”

    “不行!”秦潋反对的可谓干净利落,“谁都可以,就逐月不行。”

    “为什么?”秦蛮的脸色立马变了。

    “没有为什么。”秦潋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秦蛮瘪瘪嘴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皇叔,你刚登基时,说我护遗诏有功,要满足我一个愿望,不知道,还算不算?”

    秦潋动了一下唇,目光变得柔和,把手放在她手上,“蛮儿,自然算,但并不是任何愿望都能答应,你以后就明白了。”

    秦蛮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跺了跺脚,“哼,言而无信,算什么陛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说完揉着眼睛,气愤愤的跑出去,秦潋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定要让逐月现出本来面目,不然会害了蛮儿,也不知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正想到这儿,只听得郭秉政进来禀报,说元将军回来了,接着元彻独自一个人进来,低垂着头,秦潋一看就明白了,这是逐月把自己的口谕,当成废话,理都不愿意理啊。

    当然他猜的没错,只是不是南宫家,而是在逐月轩,元彻去之前,南宫池已经来逐月轩拜访了,陈夫人也来了,还殷勤的在厨房,帮着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