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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月有了上次的教训,说话时,当然不敢离他那么近,因为怕他再突然转头,谨慎地把昨天在凤华殿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他听。

    秦潋那张英俊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如鹰一般阴鸷的眼睛,射_出利刃一般的光芒,他只当太后恨自己,没想到连蛮儿也不放过,蛮儿也不过是个小孩儿的性情,太后却歹毒至此。

    其实秦潋说不清楚,为什么太后会恨他,在他模糊的记忆力,他小时候,母后也是非常疼爱他的,哪怕有奶娘,她也每天陪伴自己,嘘寒问暖,督促他学习,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大概就是易阳王出生后。

    她开始处处挑自己的错处,那种感觉,并不是母亲对子女的严厉,而是恨,恶毒,甚至想治他于死地,还都是背着父皇。

    经常在父皇面前,数落自己的不是,夸赞易阳王,当时如果不是有开国功臣力保,现在的陛下是不是自己还真不一定。

    秦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冰冷。

    “所以,陛下你喝你的茶,我还得干活去。”逐月放下杯子,转身欲走,却又被那个男人喊住。

    “也不差这一时。”秦潋目光半阖,冷光尽收,“陪朕看一出好戏。”

    逐月叹了一口气,只得又坐了回来,推开窗子,看着楼下的大堂中,已经宾客如云。

    片刻,雅间的门被人推开,只见元彻满面春风的笑着进来,对逐月点头,又看向秦潋说,“爷,都办妥了。”

    秦潋唇角掀起,微微颔首,“那就坐下喝茶吧。”

    逐月一头雾水,这两个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元彻拽了拽他的袖子,对他浅笑,三个人一起坐在了窗户旁边,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不消片刻,只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酒店的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拉着一位年轻的公子,“杜公子,小的再给你准备,酒店有上好的陈酿,新鲜的章子肉,全部给你免单,您看行不行?”

    “不行,本公子点的鹿肉,炖了一夜,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中途截去,是不是活腻了?”一个五官端正的公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杜公子,给小老儿一个面子,对面的公子,咱还是不要惹了。”掌柜的这么一说,那杜公子更不可能息事宁人。

    “到底是谁?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在老虎嘴上捋毛。”杜公子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

    这时有一个小厮看似好心的说,“那可是刘公子,皇亲国戚,人家姐姐是皇后,姐夫可是当今圣上,杜公子您也惹不起,到时引火上身,还是算了吧。”

    这话说的,明明是看不起杜公子,他年轻气盛,平时又跋扈张扬惯了,那经得住别人这么用话激,推开众人,确定是前面的房门后。

    一脚踹开,一屋子正在说笑的纨绔子弟们都愣住了,杜公子端起桌子中间,那盆馨香四溢的鹿肉,啪的一声倒扣在桌子上。

    刘公子正在宴请宾客,这简直是颜面无存,又加上几个年轻公子一起哄,这刘公子的公子哥脾气也上来了。

    和那位杜公子,大吵过之后,又上升到肢体冲突,双方带的家丁,怎么能看到自家公子吃亏,彼此扭打成一片。

    旁边又有几个人煽风点火,打斗的场面越来越激烈。

    掌柜的急得头顶都冒了火,这时又有人说,“两位公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人的恩怨,还是到外面解决吧,免得连累到人家酒楼坏了名声。”

    两方的人相互推搡着,又来到了大街上,谁都不愿意认输,又在街上打了起来,又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那打斗的场面,真叫一个惨烈。

    逐月端着杯子,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就是秦潋让自己看的好戏,只是他什么时候无聊到,要看人家打架来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