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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我伟大的想法告诉了娘亲,娘亲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练武非一日之功。

    我刚要发愤的心就这样再度偃旗息鼓。既然非一日之功,那么这一日我就不练了。

    变身蛇精病的计划告吹,我再度恢复了吊儿郎当的闺阁生活。

    可今晚,当我怀着忐忑的心再度靠近相府时,却觉察到了异样。

    娘亲最反对铺张浪费,一到晚上,相府必定陷入一片黑暗。可今日,整个府邸却灯火通明。这样的光亮让我心中一阵发慌。

    糟糕,一定是爹在朝中得罪了谁,被人抓住小辫子了,完了,相府要被满门抄斩了,不,皇帝老儿不会这么仁慈,他一定会顺带着株连九族。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身在官宦之家的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自对面便过来了宦官的仪仗。这排场,当真比一人之下的父亲还要威风。

    行辕刚停,父亲便上前一步,躬身举起了手。

    帘幕被掀开,露出一张老男人的脸,他四下打量一番,便搀着父亲下了马车。

    我忍不住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只见他着一件蛇纹黑袍,身形瘦削,一头银丝绾在纱帽之内。他的面皮雪白,虽隔着段距离,脸上的老年斑却清晰可见。这一看就是久未见日光的症状。他并未弓腰,客套话却已先至:“给相国行礼了。”

    “哎,不敢当不敢当。陈公公快屋里请。”

    “屋我就不进了。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宣读一份密诏,宫里事多,等宣读完毕老奴立马就得回。”

    此时,我已经在他们对面杵了好一阵,眼看着干站下去也不是事,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他们面前蹿了进来。这一刻,我瞥见娘的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

    “我回来了。”我知道这种时候,碍于颜面,娘一定不好意思发作。

    “回来就好,进屋歇着吧。”娘亲拿出了十足的慈母范,搞得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我收回娘亲带来的不适,再度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太监,他眉宇间透着无限狡黠,也许是见我盯着他看,他冲我微微一笑,只是那样的笑容却一点儿也不倾城。在明亮的烛火之下,他的皮肤愈显白皙。而也许是温度太高,被他这样微笑地注视着,我总觉得面颊一阵灼热。

    我对到了垂暮之年的太监总有种莫名的恐惧,当然这有可能是受了瑞雪的影响,因为她总是会在我面前危言耸听,说什么太监老到一定程度就会成精,而由于之前怨气太大,一旦他们成了精,就会吃男孩的小鸡/鸡,这样新的太监由此诞生。我曾数次为这样的繁衍方式默默点赞,我真搞不明白既有如此简单方便的方式。娘亲为什么还要含辛茹苦地将我从壳里孵化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