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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大屋,梁实坐在方桌前,洪喜儿坐在他对面,王琦将茶壶添好水放到两人桌前跟着坐到后面陆棠一身边。

    “阮小姐昨日?经离开客栈回府了。”

    梁实听罢犹如被抽了魂一般耷拉下脑袋,洪喜儿见他这般落魄不由同情:“你找阮小姐是有何事?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想办法。”

    梁实深吸气,再抬头时眼圈?然泛红:“洪掌柜,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先别急,细细说来。”

    原来那日付捕头将李柱等人押回县衙受罚,李柱自然不肯轻易就范,直言为何梁实不用挨责,他都问过了那梁实好好的回了村里养伤早?痊愈了。付捕头被他闹得烦,差人将梁实一并叫来正好一起受刑。

    一顿责打自不必说,其中谁的板子轻谁的板子重付捕头没交代,低下有看不顺眼的有聪明揣度的自然有数,但说刑罚是领了,李柱却又吵闹着要将媳妇领回家去。

    “我打也挨了,罪也受了,孙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有婚书为证,你们就不能这样扣着她!”

    这事付捕头也难办,李柱再混也是孙萍娘的丈夫,况且就凭那件事,妻子有不洁的嫌疑还是被成双捉拿,就算当时李柱真将孙萍娘和梁实沉潭,事后再来个死无对证,就算是他们官府也无法定李柱之罪。

    “人在衙署,这事还需回禀阮大人。”

    ——

    洪喜儿:“孙氏和他回去了?”

    梁实摇摇头:“阮大人仁善,派人去后堂询问后告知萍娘身体还未恢复,李柱却不依不饶非要将人接回家去住,他那帮兄弟又七嘴八舌闹起来,阮大人无法只能让他过半月再来,明日便是李柱带走萍娘的日子。”

    李柱是萍娘丈夫,带走她自是谁也不能阻拦的,洪喜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听梁实继续道:“我知道大小姐在这里休养,万般无奈才求来客栈想见大小姐一面让她帮我作主,未曾想终究晚了一步。”他说着不禁掩面低声抽泣,洪喜儿心下不忍:“萍娘还是李氏妇人一天,任谁都没办法插手此事,就是寻得阮小姐也无济于事。”略一思忖,她看向身后人:“若是给李柱一笔钱让他休妻呢?”

    一直沉默的陆棠一此时叹口气:“李柱那人我们都见过,给他一次钱恐怕就让他赖上了,而且孙娘子又没做错什么何以就让他休了?要休也该她休了那屠夫,起码也要和离。”

    洪喜儿无奈,想来棠一家是将人保护的太好了,哪里知道这世道并不如她所想,“寻常百姓家里哪里来的和离,孙娘子……”说至此她忽然一滞,陆棠一见她不说话貌似想起什么,问道:“孙娘子怎么了?”

    洪喜儿看了看她,方压下心中疑惑:“孙娘子又不是名门贵族之女,娘家势薄是不可能和离的。”

    梁实在旁痛苦地抱住脑袋:“萍娘不能再待在李家,我了解她,她真的会死,李柱那畜牲改不了的。”

    三人见状不禁心生怜悯,只是这事确实棘手,再怎么样都是人家家事,她们又不是孙萍娘的娘家人,能怎么办呢?几人想了半天,陆棠一犹豫道:“阮大人,不能判和离吗?”

    “这是人家家事,阮大人也不好多说,况且我也没听过有县令会管夫妻之间和离的问题。”

    王琦:“那就没办法了吗?”

    轻罗扇在手中转了几转,洪喜儿灵机一动:“我倒有个主意。”说着扇子一点指向陆棠一,“只是还得需要一个人帮忙。”

    夏日半下午的时候,太阳虽不如晌午那般炙烤但依旧热的人心燥。郎元怿站在阮府大宅门口深呼吸,身后的陆棠一将左手的食盒换到右手:“这行吗?”

    洪喜儿的扇子一路上就没停下来,今儿这天属实不适宜出门,太热了,“行不行都来了,不行就当探望下阮小姐,又不是没来过。”

    回头看看两人,郎元怿打心眼里不愿意走这一趟,要不是洪三娘亲自开口央求,又是这样行善帮忙的事,实在不好推辞,她怎么会来这平日躲都来不及的地方。

    陆棠一自然知道元怿的担心,只是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安慰人:“阿姐,见机行事吧。”

    元怿看看她只能无奈点头,洪喜儿扇子一顿才反应过来她们俩这犹豫的原因,一定是天热给自己闷糊涂了,“忘了这茬,七娘你放心,我们只见阮小姐,后宅的人素来不掺和前堂的事,真要有什么还有我呢。”

    “嗯。”

    三人上前,门房依旧是上次的小厮,见着来人招呼道:“洪掌柜来寻赵管家吗?”

    “是这样,前些日子大小姐不是在我们店里住过段时间吗,今日我们来探望她,带了些她喜欢的吃食,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听着是找自家小姐,小厮看看三人,他倒是听说过大小姐去外面养伤,原来是去欢喜客栈吗?

    “您得稍等一下,我须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

    三人在外等了不多时,小厮便匆匆跑来:“大小姐有请,您几位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