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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坏的桌椅板凳,打碎的杯瓷碟碗,还有撞坏的大门楼梯和碎了的一方砚台,加上当时几桌客人都没来得及结的饭钱,抹去零头加在一起一共十七贯零四吊钱。”

    陆棠一将账册举到洪喜儿面前:“有些零零碎碎铜钱算不清了,我就四舍五入了一下。”

    洪喜儿接过翻了翻,不由心疼道:“这砚台还是爹爹去州城时带回来的,用了这么些年可惜了。”

    陆棠一跟着叹气,里面光这砚台就值了五吊钱加上又是常年用过的文物更有感情,说起来店里这次真被砸损了不少老物件,可惜可惜。

    “碎碎平安,也是老掌柜的保佑,咱们人都没事。”陆棠一安慰地拍拍她,将那方碎的砚台收了起来。

    看一眼脸上挂着彩还在这念叨人都没事就好的陆棠一,洪喜儿不禁莞尔,想到过午时分她说的话一时间又有些怔忡......

    “慢点慢点。”

    客栈大门忽被人推开,两人齐齐望去见俞菱初一瘸一拐进来,在她身后则跟着一男子抬着担架,再往后是躺在担架上的王琦和另一个抬担架的……元怿?

    “这怎么了?”

    二人赶紧上前查看,王琦笔直躺在担架上,额上冒汗脸色通红,这一路上见着人都得上来问问她这是怎么了,王琦只恨不得拿块布遮住脸。

    “腰扭了。”

    “腰?好端端的怎么扭了腰呢,快快,抬进去。”

    一行人将王琦抬到后院,又七手八脚地搬到床上,洪喜儿见俞菱初坡着脚急道:“你的脚又是怎么了?”

    “我没事,崴了一下,琦哥儿比较严重。”

    洪喜儿一瞬间有种流年不利的感觉,和陆棠一一起将人翻个身,她又对着众人道:“元姑娘勇哥儿,今天多谢你们帮忙,菱初你去坐着歇下,棠一去将我药箱取来。”

    “洪掌柜,我在这帮着你吧,琦哥儿伤了腰又是个大男人,你们一堆女儿家弄不好。”勇哥儿刚说完王琦立时接道:“不用都不用,就掌柜的帮我看看就好,你们都忙去吧,今日多谢各位了。”

    “嗨琦哥儿客气什么,都是街坊邻居的。”

    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陆棠一出声道:“这位是勇哥吧,今日还要多谢你,改日来客栈我请你吃酒。这里有我留下帮忙就好,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也真是不好意思。”

    勇哥儿闻言只当客气,跟着抱拳道:“客气了客气了。”

    一旁站着的郎元怿此时出声:“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那勇哥儿听了她的话这才说:“那行吧,我也走了。”只是走前他又对着俞菱初关切道:“你的脚伤还要好好看看,不能耽搁。”

    “好,今日还要多谢你。”

    王琦趴在床上看着看着,将脸别过闭上眼睛。待陆棠一将人送走后屋里只剩洪喜儿俞菱初,前者解开她衣袋就要往下脱衣服。

    “掌柜的。”

    王琦按住她的手,别过脑袋略带哀求地看向她家掌柜。

    “疼?”

    王琦没说话,她左偏着脑袋,目光向右一瞥,洪喜儿这才会意,跟着看向俞菱初。

    俞菱初:“都是女子,有什么可避讳的。”

    一句话说的床上人没了动静,乖乖松手认命地闭上眼睛。

    洪喜儿:“就是,别害羞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洪喜儿脱下王琦衣服时俞菱初还是下意识垂下目光。

    “没见淤紫外伤,我按着疼吗?”

    “嘶!掌柜的你轻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洪喜儿说着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腰椎,方才松了口气:“骨头没断,瘫不了。”将撩起的衣服放下,“是扭到了,一会儿给你用药油按一按,明天差不多能浮出淤痕,你这伤真得静养了,这几天都尽量少动。”

    “阿棠哪去了,拿个药箱拿这么半天。”给人盖上小毯,她又对着俞菱初道:“菱初,我看看你的脚。”

    “我的脚不碍事。”

    “这还不碍事,都肿的跟个馒头似的。”给人除下鞋袜,洪喜儿嗔她一眼:“你们两个也真行,出去一趟能给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王琦面上一讪趴在床上不说话,俞菱初也沉默不语,洪喜儿看这情形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药箱来了。”陆棠一从外进来,提着药箱子急吼吼道。

    “怎么这么半天。”

    “不是去送人了吗,那个勇哥是干嘛的啊?”

    “他是说书茶馆的伙计。”

    “怪不得,那嘴就没停。”

    洪喜儿笑笑,取出药膏坐下准备给俞菱初上药:“对了,怎么是勇哥儿和元姑娘送你们回来的?”

    “正巧遇到了,三娘你先去看她吧,我这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