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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

    “裴渡,你还有何话可说?”

    圣人的目光冷冷扫向他,带着一丝痛心。

    裴渡跪于殿内,对圣人道:

    “臣,无话可说,愿受惩处。”

    “你若现在放弃娶她为妻,她的身份依旧只是个奴婢,你的罪名或许可小些。”

    “臣有负陛下,然意已决,不会更改。”

    圣人见他冥顽不灵,怒极反笑:

    “好!那就……”

    他刚要说话,裴渡却急急打断:

    “可还有一事,臣不得不说,臣已查明,谢栀身死,乃是被祁陵公主所害,万望陛下圣裁!祁陵公主虽是君,可为一己私利害死无辜之人,她……”筆趣庫

    “你还敢生事?来人!将他押下去!”

    圣人怒火攻心,拍案而起,他平日虽是仁和,可天子一怒,谁敢轻视?

    一时间百官跪地,几个内监上前将裴渡拖了出去。

    圣人气得在龙椅前踱步,厉声道:

    “朕此次定要重重罚他!”

    满堂寂静,唯有裴建举着笏板站出来:

    “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他去年底由尚书令平迁至中书令,官行宰相一职,是裴府中能与裴渡同穿紫袍之人。

    陛下对他亦是甚为看重,可裴建即将荣休,又是裴渡亲眷,本应避嫌才对,突然站出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其用心。

    “陛下,臣并非为裴渡求情,只是据实相报。祁陵公主回京这些时日,常常出入各位大人府中,名义上是结交女眷,可私下却收受贿赂,屡屡排挤端善,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佞语,简直令人不耻!”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金吾卫中郎将贺流也出来道:

    “禀陛下,说到祁陵公主,臣近日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

    圣人已然够心烦的,见他出来,耐着性子让他继续说。

    “公主独自居于府中,听坊间人说府内常有道士做法,还有不少方士经常出入公主私宅,臣怀疑……公主在行厌祷之事。

    “什么?厌祷?此乃本朝明令禁止之事,祁陵公主怎能……”

    “陛下,祁陵公主私自回京已然不妥,如今又……”

    圣人闻之大怒:

    “派金吾卫去祁陵公主府搜查一番,若所言属实,请公主进宫!”

    —————————

    从白日被关押到黄昏,裴渡才被放了出来。

    夕阳的余晖洒进殿内,裴渡手里握着那个荷包,微微出神。

    内监打开殿门的锁,冲他摇摇头:

    “裴大人,卸下官服,回去听侯发落吧。”

    裴渡脸上没有半分波动,他一路往外走,在宫门口却见到刚下车的祁陵公主。

    祁陵公主见到他,小跑上去拉住裴渡的手:

    “五郎,昨日你为何说出那些话?明明皇兄要赐婚的人是……”www.

    裴渡拉下她的手,语气飘渺:

    “公主,木已成舟,我一定会娶她,你出现在这里,想来是陛下要问罪了吧?那这赐婚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了。”

    “五郎,你此话何意?这一切是你做的?”

    祁陵公主双眼发酸,呆滞地看向裴渡。

    “山匪之事,不是你做的吗?这些时日我隐退在家,为的就是搜集你身上的证据,这一查,公主,您做的事不少啊。”

    祁陵公主不断摇头,妄想解释:

    “怎么会是我?那时我身在行宫,怎能未卜先知?五郎,我一向是喜欢她的,你不相信我吗?你怎么如此待我……”

    “公主,当夜的丫鬟说了,那些山匪提到过你,在山崖下,还有您府上的令牌,证据确凿,我为妻报仇,有何不可?”

    祁陵公主听到这话,面露震惊。

    那些山匪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她的名讳,再者,她何曾给过什么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