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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我忍了你十年了!你别欺人太甚!”崔景耀终于开始反击了,“陈义死了,你凭什么把矛头对准我?你和谢文峰同样也有嫌疑!我看是你恶人先告状!杀死陈义,带走那笔钱的肯定就是你和谢文峰!”

    “哼!”面对崔景耀的“指控”,沈煜倒是很淡定,“你说得没错!当年的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而陈义死了,我们三个的确谁都有嫌疑!”

    “既然你心里清楚,又凭什么只怀疑我?”崔景耀依旧怒气冲冲。

    “我话还没说完!”沈煜的语调已夹杂了一种阴森森的气息,“我们三个都有杀人嫌疑没错!可十年来不停地换房子换车换女人的想必只有你崔景耀吧?!其实想来也是人之常情,人有了钱总是要消费的,没有人会将凭空得来的巨款束之高阁十年之久!正如你所说”沈煜故意又拖长了声音,“股东每年的红利都会先由我过目,你每年能从公司拿到多少分红我心里最清楚!就凭那些钱,可绝对供不起你这种生活方式!”

    “你!”面对沈煜“有根有据”的指控,崔景耀竟有些语塞,“那那都是我岳父的遗产!我太太几年前得病去世后,那笔遗产自然就留给我了!怎么?我崔景耀继承遗产不必向你沈大董事长汇报吧!”

    “哈哈!”面对“冥顽不灵”的崔景耀,沈煜倒也从容,只是发出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笑,“老崔,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想你也是聪明人,不会为了那区区几个钱就背上杀人的罪名吧?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沈煜!”此时的崔景耀已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压抑,但也有些口不择言了,“没做过的事,我崔景耀决不会承认!倒是你,沈大董事长,小心被你身边那条狗耍了!”

    “你说什么?!”看得出,崔景耀这句话给沈煜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哼!”这次,轮到崔景耀冷笑了,“你沈煜向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要以为谢文峰那条狗平时看起来对你恭恭敬敬的,他背地里干的事儿你保证都了解吗?你以为当初他费尽心思地帮着你把我的实权架空了是为了你吗?还不是为了他自己?!不要以为我不插手煜峰的事了,就像瞎子一样,现在的煜峰,谢董事长的作用可比你沈董事长重要得多啊!”

    崔景耀的话居然让沈煜有了几秒钟的沉默。

    诚然,如崔景耀所说,在煜峰,谢文峰就如同沈煜的影子和传声筒一般,无论大事小事,他都完全按照沈煜的意愿来安排执行,绝不会传出第二种声音,是个名副其实的“副”董事长。

    究其原因也简单,谢文峰其实是沈太太的弟弟,即沈煜的小舅子,凭着父亲的家底同沈煜一起成了海蓝的股东。而如今谢老爷子早就去世了,姐夫沈煜又在梁天鸿死后成了新一任的董事长,所以他只得牢牢抱住沈煜这颗“大树”,以保住自己在煜峰的第二把交椅。

    或许是存着这层亲缘关系的缘故,沈煜定然对谢文峰少有防备,但陈义的死却让他难免也对这个身边的人起了疑心,陈太太大闹煜峰那天,沈煜看谢文峰的眼神就明显透露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怀疑神色。

    看得出,由于争夺集团权利的缘故,沈煜和崔景耀之间嫌隙颇深。陈义之死自然让沈煜的目光首先盯紧了崔景耀,而同样狡猾老道的崔景耀却反过来击中了沈煜心中最大的盲区。

    “你是否继承了遗产,我会调查清楚的!对我刚才的话,也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诧异,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后,沈煜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崔景耀的面容,同样冰冷。

    耳边,依然回荡着轻盈的海浪声和人群的欢笑声,但透过这幅欢快的画面,我似乎又隐约看见了陈义那具已经风化了的尸骨,而尸骨的背后定然也隐藏着一个血淋淋的秘密!

    运气不错,首次去海水浴场就钓到了沈煜这条大鱼。

    所以我相信,除沈煜之外的另一个人谢文峰,也绝不会蛰伏不动,只要继续盯着崔景耀,他就一定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