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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倾月让人在冷相府种满了花花草草的。月夫人开始了足不出户的日子。却是夜夜燃放烟花。倾月并不是怕烟花,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升空的美丽火花。“秋水凉,烟花烫。”

    “丑奴儿……”他温柔的声音响起,伸手捂住她的耳朵。从后环抱着她,低语问,“站了这么久了,躺下歇息会儿好吗?”

    “七爷,二十多天了,我再躺下去,就要发疯了。你看……那烟花,真的好美!”

    她微微抿唇,侧抬起头望着他。柔柔一笑,抱着她起身。

    “上次你还怕得要死,这回怎么不怕了?”

    “因为隔得远,并不曾听到声音。”她缓缓合上了眼,“听不见声音,便也是美的。七爷,深秋了,外头很凉了吧!”

    “恩,再过几日就可以见风了。届时你想怎样就怎样。”终是不舍得,困了这么多日子,她定是闷坏了。

    “七爷,这些日子以来。你不闷吗?一直陪着我,寸步不离。”

    “有你在,怎么会闷呢?今天想听什么?”这段时间,不问世事,只看着她,只陪着她。念念书,谈谈天度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如果可以真希望一直就这么下去。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每一日为她绾青丝,每一日看着她的睡颜……

    “小姐,雪大人的信。”这么些天,一直不见雪的人影。突然送了信来。倾月匆忙起身,也来不及要人化蜡。直接拿剪子剪开。然后她摊开了信。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说他在陕东道,事情已经办成了。只是暂时封锁了消息。倾月抬眼看着书架边上正在挑书的玉寒。手中的纸已经被揉成了一团。紫荧想来,雪大人的信肯定是不能让七爷见的。便伸手去接。倾月木然看着她拿了信要走,突然大喊道:“你做什么?”

    “小姐……”紫荧吓了一跳,手上的纸缓缓坠落。

    “紫荧,我饿了。帮我去拿点心。”

    紫荧听令然后离去。眼看着风吹动那张纸。倾月想要下榻捡起,看到了明显要避开的玉寒,微微一笑,“七爷……”

    玉寒转身,只看见她整个人跌下床榻。抱着她起身,将信纸塞到她手心。“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伤到哪儿没有?”

    她是故意摔下去的,又怎么会摔到自己?只是她也想不透为什么要这么伪装。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倾月伸手捧着他的脸。

    直起身正色看着她,“怎么了,神情这么严肃。”

    “七爷,雪在陕东道。我让他杀了花启运。”话才说一半,玉寒一把握住了她的肩,晃了一下。片刻后意识到自己失态,松了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她。

    倾月微微别开眼,咬牙将所有事情说出口,“事情已经成了,他写信给我,并且这件事很隐秘。消息被完全封锁。直到得到我的命令,才会为人所知。”

    “你……”玉寒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所有的不平之气。“为什么这么做?人命在你眼里真的是可以肆意践踏的吗?”

    “我不想杀他的。是他逼我的,正好我需要一个借口留在西京。”面无表情地陈述一个事实。玉寒看着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化。倾月选择视而不见。“七爷,我已经决定了,留在西京。你我之间,终究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提议有多么的离谱?”

    “是很离谱,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以我现而今的状况,我伤心到无法自己,做出什么伤害七爷的事……”话未尽,她手上的金簪一转,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身体的自然反应,他起身躲开。伸手捂着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倾月松了手,手上的金簪掉落。“七爷,我现在是身负伤害皇族之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该休了我!”

    玉寒沉默捂着手臂,气到不行。却只是一刹那,然后他笑着开口,“你休想!”

    “七爷,事已至此。就当是你帮我。我必须留在西京。”

    “为什么执意留在西京?”

    倾月有些不耐烦,“给我一个理由,随意给我封休书不就成了。我已经无力跟你计较。我为何留在西京,与你无关。”

    “你似乎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俯身,抓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