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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有飞花沾血飘落。那晨间轻雨落在剑刃上,一片明晃晃的惨白。血水顺着剑刃滴落。倾月就站在那屋檐底下,看着雨水滴落又溅起。那一小队人,势如破竹,无所畏惧,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终于身侧的雪也拔出了剑。

    倾月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伸手去接屋檐上掉下的水串儿。“雪,你觉得就这几个人能进得了金云寺的门?”

    “若是动用了金云寺里的人,岂不是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他抿唇一笑,身影一闪,加入这场混战。雪出手,顷刻间一地凄凉。倒地抽搐的黑衣人,在距离金云寺还有五步台阶的地方,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

    “少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她面无表情,声音清冷,“问清楚是什么人派来的。”

    她说着走下阶梯,金云寺在她身后渐行渐远。这一袭蓑笠,一双木屐。这样的yín雨天气,她的心情也是潮湿的。木屐敲打青石台阶的声音,声声紧扣人心扉。那种淡漠,隐藏着惊涛骇浪的力量。

    居然有人先她一步下手,如果不是在金云寺,她可能已经被刺了。那个人已经探听清楚她的所在,只是很不幸的是那个人不知道金云寺是她的地界。

    “倾月,这些人不能留。”

    “雪,从来都是我做坏人,这次你怎么耐不住了?”她缓步走下,看着血水就在脚边流过。血腥味让她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人家只是担心,金云寺的事若为人所知。你担不起亵渎神明的罪名。”

    “亵渎神明?”倾月侧过眼看他,那飘落的雨丝之外,她的笑颜迷蒙。“雪,我怕什么?即使被泄露出去,知道的那个人,最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倾月,事出突然,那件事……你是不是先等等?”

    “等?我为什么要等?刺杀计划依旧。不杀了她,我心里不舒服,怎么算?”她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生杀大权在她看来是她理所当然拥有的权利。雪撑开伞,走近她身旁。“不要逼自己杀人。”

    “雪,请你一直在我身旁。我需要你。”她没有停下脚步,他就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回冷府的路上,她没有说一句话。身上的蓑笠没有除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遇见下完早朝回来的冷相。

    “昨儿个晚上,去哪儿了?”

    “在金云寺住了一夜。”冷清均微微颔首,却是看见了她蓑笠上的一滴血水,再往下看裙裾上有被雨水冲淡了的血色,沉声问道:“没什么事吧?”

    倾月摇头。“对了,既然要在西京呆些日子,就住家里。身边要是缺人,我让宁将军跟着你。”

    “爹,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跟你要一个人。”

    “谁?”

    “楚大人的儿子。”倾月回头看着雪示意,“叫什么名来着?”

    “楚玉琮!”雪上前报出了名字。冷清均有些迷糊,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人相携走进花厅的时候,冷夫人正在和侍女忙进忙出的。倾月倒是没心情去理会,只是打了招呼便去换衣裳了。换好衣服,回到花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不在。“她们这……都去哪里了?刚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