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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将玲送回枫姥姥村子后,并没有直接回西国宫殿。一方面西国宫殿的主要家臣都被安排去给玲当保姆了,另一方面没有玲在的西国宫殿,杀生丸完全就没有回去的冲动。于是他临时决定转了个方向,直接带着邪见改为飞往西国北边伽罗王的行宫里。

    北边行宫作为一个抵御入侵所用的军事宫殿,配置有很大的一个训练场区域。抵达行宫后,杀生丸每日都会和伽罗王在行宫的校场练习近身刀法,这样下来一待就是几天。邪见每日都近身侍奉在杀生丸身旁,看着他和伽罗王的切磋。

    下午时分,杀生丸依然像前几日一般邀请伽罗王到校场一练。伽罗王赤裸着上半身,垂暮之年的他身躯并不比正值盛年的妖怪相差多少,他手持罗刹戟,用纯近身格斗技巧向使用天生牙的杀生丸发起攻势。

    自从与幽兰仙君一战后,杀生丸突然发现当爆碎牙的威力一旦被封印或者被无效化,单纯的格斗技巧就变得尤其重要。尽管与生俱来的超强妖力让他一出道便是王者,可一旦遇到可压制他妖力的冥域妖怪时,他就像断了翅膀的老鹰,空有一身妖力却无法产生有意义的攻击效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近玲的16岁生日,这两日杀生丸的刀法技巧日渐凌乱,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伽罗王好几刀朝他挥去他都是勉强躲过,在不使用妖力或爆碎牙的情况下,单凭格斗技巧的伽罗王甚至可以将杀生丸这个妖王之子压制得后退连连。绿色的小妖怪邪见在一旁看得直为他主子捏一把汗。

    “杀生丸少爷,您有点心不在焉啊!”伽罗王看着勉强躲过正面一击的杀生丸,停下了进攻的步伐,语气中有种适可而止的感觉。

    杀生丸看了一眼眼前的伽罗王,欲言又止,仿佛此刻的他并不是为了和眼前之人切磋而在此。

    “我们休息一下吧,少爷!”伽罗王笑盈盈的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到一旁接过侍女递来的水壶往头上一浇,随后一脸畅快。

    杀生丸脸上犹如写满了不高兴,他用嫌弃的目光看了一眼手中的天生牙后便将其随手朝地上一扔,天生牙被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完了,杀生丸少爷要生气!——站在一旁的邪见看此情形紧张得直发抖。本来玲回村子后他就心情不好,担心之余还带有思念。现在他又一意孤行要不用妖力与伽罗王切磋,现在败下阵来定是要找东西发泄了。

    “杀生丸少爷,那可是您的父亲给您留下的遗物,您就这样对待它?”

    “一把无法砍杀强敌的刀,有何可珍惜?

    “话虽如此,可救豹猫那三姐妹的时候,它也是给你帮了不少忙呀。”

    “哼,不就处理一些杂碎而已。”

    杀生丸自从得到了爆碎牙这把神级宝刀后,天生牙被他使用的时间越来越少。虽说天生牙的结界实用性也不低,但比起能瞬间将对手炸为粉末的爆碎牙,以杀敌为主要用途的武器更符合他霸道之路的理念。

    当然,如果真要问他天生牙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那无非就是当年他用这把刀救了玲的性命这一件事。但现在,别说天生牙无法拯救同一个人的性命两次,玲如今已作为一个妖魄的容器,身体已不存在死亡与衰老,天生牙的价值在他的眼中更是可有可无。

    伽罗王拿起一壶酒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懒懒散散的靠着椅背喝起酒来。

    “伯父......”

    “额?”

    突然听到眼前的贵公子这样称呼自己,伽罗王有点反应不过来。而杀生丸看着眼前这位父亲的堂兄弟,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伽罗王似乎也看出了杀生丸的难言,于是他屏退现场的侍女以及卫兵们,只留下了邪见一个坚持留在原地的随从。

    杀生丸走到伽罗王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表情仍然凝重。

    “不知到底是何事让我这位年纪轻轻就能称霸一方侄儿出现如此困扰的表情。”伽罗王对杀生丸换了一个称呼,以缓解现场莫名严肃的气氛。

    “伯父,您有必须要守护的人?”杀生丸终于问了出口。这个在他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被问及的问题,今天他向他父亲的哥哥再次抛出。

    “这个......”伽罗王对杀生丸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杀生丸低下头一副沉思的状态。当年他父亲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答得实如此的干脆果断,现如今,他对玲的守护欲望犹如枷锁般困扰着着他的心,守护之心到底是什么,他的父亲为何非得把这把需要有守护之心才能发挥威力的治愈之天生牙留给他。

    杀生丸本想再次开口问第二个问题,没想到伽罗王却比他先开了口。

    “伯父我当然也有想守护的对象。”

    杀生丸诧异,没想到眼前的长辈回答得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