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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翰墨回来的时候,府前张家庄的青壮们正在搬运粮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张麟拿出五百两银子分给了众人,他们笑着对张翰墨打招呼,张翰墨却是无心言笑。

    一路穿过庭廊,张翰墨没有怒气冲天的去找张麟的麻烦,直接到了张威远的书房里,见到端着茶盏正在喝茶的张威远,张翰墨忧心忡忡的脸色,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一些。

    “爹,这次麟儿惹着大祸了!”

    张翰墨直言不讳的说出这话来,当他听到尚亲王亲自去宫中面圣,而且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逼着一个亲王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这要都不是滔天大祸,还有什么情况是?

    要不是宫中没有传出尚亲王被圣上责罚的消息出来,他都不可能硬挺到下值。

    与张翰墨这种情绪相反的是张威远,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问道:“哪有什么滔天大祸?你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爹,这件事情,尚亲王不会这么罢休的!”张翰墨见到张威远是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急了。

    张麟确实时不时的惹他生气,但说到底,也是他唯一的骨肉,他又不是那种枭雄似的人物,能够为了自身将亲生骨肉给推出去消灾的人,自然不能够做到风轻云淡。

    张威远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让张翰墨坐了下来,示意站在一旁穿着红裙的唐堇饴给他上了一杯茶水。

    “宋四那个家伙心中有不甘是真的,毕竟小麟子间接的逼着他去皇宫跪着了,不过这件事情他不敢再掀波澜的。”

    也就张威远敢直接叫尚亲王为宋四,张翰墨听到这个称呼,不免用喝茶来做掩饰。

    “爹,为何这么说呢?”张威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张翰墨还是很不明白。

    张威远还未开口,站在张威远身后的唐堇饴已经开口说了起来。“老爷,尚亲王除非想往自己脑门子上扣一个谋反的罪名,不然这件事,他不认也得认!况且张春秋那边已经将银子和粮食送过来了,也就是意思为这是两家小辈的斗气之举,或者说是张麟纨绔敲诈了一个米行商人,基本上涉及不到两位朝廷重臣之间的纷争,更或者说是撇清一切朝政关联!”

    张威远见唐堇饴已经说了出来,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然,如果尚亲王真舍不得这些银子和粮食,那么皇上那边自然会有动他的理由了!只要尚亲王不是傻子,孰轻孰重,这点还是能够拎得清的!况且尚亲王还第一时间进宫去了,自然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老爷,你这般着急,无非就是被一纨绔子弟给扰了心思,真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然能够想清楚其中道理的。”说到最后,唐堇饴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薄怒。

    至于这丝怒气是对谁的,自然很分明!

    张威远对于唐堇饴称呼张麟为纨绔子弟的话语,连声责骂都没有,只是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便对张翰墨说道:“不过小麟子必要的处罚还是要的!宋四这个人无能是无能了点,不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做出样子来,让他看着就行。”

    张威远之所以敢这么说,一个是因为自身资历在那里摆着,另一个是对尚亲王的了解,一个没有就番的亲王,能够有什么血气?

    “好的,我听爹的。”张翰墨轻声答了一句,可能真是有点当局者迷的意思。

    “这件事情就先到这里吧!你先去想想怎么处置小麟子吧!”张威远下了逐客令,张翰墨起身行了一礼,慢慢走出门去。

    书房中,只剩下张威远和唐堇饴,张威远对着身侧的唐堇饴说道:“堇饴丫头,你这些日子跟在小麟子身边去,好好看管他一下。”

    “不,爷爷,我不去。”没有他人在场,明显只是侍女丫鬟的唐堇饴竟然叫张威远为爷爷,而且语气还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听到唐堇饴有些撒娇的话,张威远微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是很疼她。

    “既然这样,你就还在我身边待着吧!”张威远有些慈爱的摸了摸唐堇饴的脑袋,复而又轻声说了一句,“小麟子要是有你懂事的十分之一,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