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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原年一直是知道有这么个玉牌存在的。

    一直以来,陈宁也只是把这块玉牌当作是父亲留给她的纪念物,很少拿出来。以致于如果不是隋原年在这个时候提到它,她甚至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疑惑和不信任自然是有的。陈宁不解这块玉牌跟救陈府一族有何关联。

    隋原年将她揽在怀中,俩人垂下的青丝交缠,如果是以前他这般对她,她会心生欢喜,无比沉醉。

    但此刻陈宁有的只是反感和焦虑。

    他的声音始终慵懒而低沉,完全不见平日里令人感到冰冷和压迫的气息,此刻倒像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般,与自己的爱人耳鬓厮磨。

    “阿宁不愿拿出也就算,此事主要是晋王在皇上那边使了绊子。陈家的历史问题你也很清楚,效力过先皇。皇上始终对一切与先皇的势力敏感,这些年始终不愿再增兵给你父亲,也是出于这原因。其实玉牌也非什么要物,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了它,或许可证你爹和两个哥哥的忠心。”

    隋原年极少将权朝上的事带回王府,听他突然这么一说,陈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晋王与隋原年对峙多年,或许是想借此次她爹之事对隋原年进行打压。权势的争斗十分黑暗,陈宁不懂,也不想懂。

    想到若是晋王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他爹安上个什么罪名,那陈家的命运更是岌岌可危。

    思及此,她也考虑不了那么多,郑重点了点头,“王爷若是觉得玉牌有用,阿宁这便去取。”

    隋原年轻轻在她软耳边留下个温热的吻,放开了她。

    眼中有明显压制的欲色。

    陈宁却是脚步匆匆,随即出了书房。

    待到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中那抹宽大的身影才缓缓往后仰,随之发出沉沉地一声谓叹。

    宛若倦累的猛兽,终于可以躺下得以休整。

    几息之后,又听得细细簌簌的衣服面料摩擦之声,随后那道冰冷而坚硬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照,备马!”

    .........

    今日是端午。

    按照大商国的习俗,这一天是要洒雄黄酒插艾条驱邪去灾的。

    可儿用了整整一瓶的雄黄酒,将整个知春苑都洒了个遍。

    按她的话说,是近来诸事不顺,或是有什么邪崇小鬼钻入了这院子,她们家王妃才会过的这般坎坷不顺。

    陈宁看着可儿在院中忙来忙去,眼中并无焦点。望着青天上那抹烈日,那张绝美的脸庞下有明显的憔悴。

    一阵燥热从心底腾升。

    自从那次在书房见了隋原年,已经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面,隋原年并无再回王府。

    饶是她再怎样打听,始终没有陈家最终的消息出来。

    整个京都是众说纷纭,沸沸扬扬都是陈府一家被抄家落难的各种传闻。

    但无人有最终的定论。

    陈宁每日都做恶梦,梦里都是母族亲人们陷于水火的各种可怕画面。

    后来她干脆不敢睡,天天睁着眼睛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