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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玲玲说着站了起来:“我已经因为他沦落至此,不想再谈与他有关的事情了。”

    “庞玲玲,你等等……”我叫住他,“你爸的死我很遗憾,如果我爸没喝醉没撞死你爸,也许你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对不起,我替我爸爸给你道声歉。”

    她又笑了下,不过这次笑得比任何一次都真诚:“我是恨过你的,但最近天天不是干活就是睡觉,我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祸不及子女,我不该把我爸的死算到你头上,毕竟没有人谁希望自己的爸爸死。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你保重吧。”

    庞玲玲说完挂了电话,转身走了过去,我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了出去,站在监狱的大门门口,一阵心慌意乱。

    如果庞玲玲没说假话,那豆苗半夜生病送医的事,确实很蹊跷。

    有了疑惑,就要想办法解开。

    我给阮瑜打了电话,让她帮忙调取一下去年底豆苗入院的信息,以及送他来医院的路人留下的号码。

    “怎么突然要看这个?”

    不想把阮瑜牵扯进来,于是我撤了个比较能接受的借口:“想感谢一下好心的路人。”

    “也是,如果没有那两个好心的大学生,你

    那么可爱的儿子会出什么事情都不一定。”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阮瑜把联系电话发来给我,我挑了一个打过去,一个甜美的女声传了过来:“喂?”

    “你好,请问你还记得去年年底,你曾送过一个小男孩去医院的事情吗?我是男孩的妈妈,之前因为太忙一直没有感谢你们,方便的话我们今天见一面把,你叫上你的朋友,我请你们吃饭。”

    我自认我说的没什么不妥,可对方听明我的来意后,竟然径直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时,竟然提示关机了。

    我又打了另外一个,既然也是关机的。

    难道打错了?

    我让阮瑜再确认下号码,可她核对了一遍,并没有任何不对。不过她的话提醒了我,她说:“该不会是那两个人把你当成了诈骗犯吧。”

    “不至于吧,如果她们真的是送豆苗来医院的人,那我把话说得那么详细,她们肯定不会把我当成坏人的。”

    “或许,是她们怕做好事却被找麻烦,留了假的号码?”

    阮瑜说的这个可能确实存在,但她的话点醒了我,如果傅一文喝醉是假的,那这两个女孩可能也是他雇佣的人。

    所以她们在听到我自报身

    份后,才会匆忙挂断,并通知同伙关机。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九月,我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人心,尤其是傅一文的人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必须揪出这两个人来,才会更接近真相。

    但眼下我只能回家,因为傅一文的电话正络绎不绝的打进来。

    但我并不想接,我心里太累了,连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我走到路边想叫一辆出租车,可这里实在太偏僻了,我等了许久都不见车。

    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了辆网约车,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白色SUV朝我开过来,我以为是网约车来了,便朝他招招手,可原本行驶缓慢的车竟朝我快速开了过来。

    我想跑,可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个轱辘的,何况还是一辆疯狂加速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