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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裴剑光着身对着雾气迷蒙梳洗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水珠顺着刚洗过的发丝淌下,流过轮廓分明仿若刀削的下颌骨,滴在肌肉突起的前胸,有些发黄的灯光洒在湿润的肌肤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裴剑上大学前是体工学校的,经过长期的锻炼,身体很是强健,在大学时还一度迷上拳击,狠下了一番功夫,出类拔萃说不上,但那身让人血脉喷张、堪比罗马雕像的肌肉到是给炼了出来。180公分的身高,小麦色的肤色再配上彰显男性力量美的三角肌和六块腹肌,当年在学校是迷倒了一片,每年一次大学运动会出场都会引起一阵尖叫声,不少校花、系花纷纷抛来红丝巾,只是裴剑都不为所动,他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三十岁之前不考虑人生大事。

    从不会对哪朵花多看上一眼的大男人,此时却在为如何去见一个姑娘纠结万分。

    “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去了我该说什么好呢…第一句话说啥?你好?还是嗨?要不要先把世涛带上?他和人家熟好说话…不行,不行…他和人家熟我不熟啊,我得怎么介绍自己才不显得二,要是说不好回来不得给那小子笑死,不行!不行…”

    嗵!通!敲门声。门外传来裴世涛火急火燎的声音,“小叔,你快点啊!你进去都半小时了,我快憋不住了!”嗵!嗵!嗵!

    不一会,裴剑脸黑黑的打开门,瞪着侄子还没开口就被抢了先,“叔你在里绣花啊!那么久,借过!借过!”裴世涛急不可耐的一把把小叔从门里拉出来自己冲了进去,“呯”!关上了门。

    裴剑很无奈的站在门边隔着门瞪了一眼,度回房间,在自己的电脑前坐下,继续饶头纠结,直到裴世涛回来还是没想好怎么办。

    一早,林佩佩如常上山。此时已是日长夜短的时节,天亮得早,林佩佩到也不是刻意要看到日出,纯粹是习惯早起晨练而已。回来下山的半路上,身后有人追上来和她打招呼,回身一看,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林佩佩觉得很面生,没见过。一身白色球服,胸前印着斗大的两个字“公安”,短得不能再短的平头,和矫健的身姿,不用问,应该是和他哥一条线上的人。虽然没见过,但还是礼貌性的回应他,转头继续往山下走。

    裴剑还是按捺不住来了,不过他没有像裴世涛说的那样在人家门口等,也没追着上山,只等在林佩佩下山时出现,造成偶然遇到的一样,他的想法是,就算人家不和陌生人搭话起码我也没那么丢脸尴尬。他并不确定会不会认错人,只是从顾阿姨那处得来零星信息判断眼前之人可能是林佩佩。

    林佩佩走了两步,觉着不对,人家可是喊我名字来的,可我却想不起他是谁,我见过吗?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难到我的脑子未老先衰了?

    “请问…我们见过吗?”林佩佩转回头,盯着裴剑上下找量着。

    “我们是没见过,不过你的名字我是如雷灌耳,天天有人在我耳边说起你,说你如何如何,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裴剑见林佩佩停下来问他,知道找对了人,紧赶了两步和她平肩站在一处。

    “你好…我是裴剑。”

    “裴?你和裴世涛…”

    “世涛是我侄子,我是他小叔叔。”裴剑终于找到一个自觉不是太二的方法介召自己。

    “啊!你是裴叔叔的弟弟,你好!你好!以前我也听世涛说起过你,说你是炼体育的,你现在在公安局工作吗?”原来是熟人啊,世涛的小叔,顾阿姨的小叔子,那是得客气点。

    “我在刑侦处,赵厅让我来协助你组建卡丁车队,有事尽管吩咐,多多指教。”裴剑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哪说得上指教,以后这事还得劳你多费心,你受累了,呵呵呵。”哎呀,这笑得是不是有点假啊,说客套话真不是人干的活!

    裴剑也觉得此时的对白有些别扭,稍许尴尬的摸了下自己的平头,赶走那些在头顶绕来绕去的小虫子。他和林佩佩此时正好停在一丛灌木旁,树上熟透的酱果掉在地上,迸裂的果肉引来无数昆虫四下萦绕,林佩佩也有些不胜其烦的挥着手驱赶。

    “我说,我们不会就站在这虫堆里互相恭维吧,你不怕娇嫩的皮肤被蛰,我可是怕,我这脸已经够黑的了,要再蛰上几个大包,人家还以为我是从哪个难民营里出来的,哪还会有女孩子喜欢啊,我可是还没找着媳妇儿的。”裴剑故意打趣却又话有所指。

    林佩佩被他引乐了,心里对他的好感度大大的提升,既然是世涛的小叔那也别客套了,回归自然吧。

    俩人延着山路一直往下,回到大门口,大老远就见裴世涛在那度着步子来回绕,看到他们回来了,远远的就飞奔过来。

    “姐!姐!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小叔?你怎么在?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裴剑被侄子问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我们是半路碰到的,在说正经事儿…你跑来又是干嘛?”

    “我找我姐也有正经事儿,叔,你占着我姐那么久了,也应该说完你们的事儿了吧,我可要把我姐拉走了。”

    林佩佩斜睨着这叔侄俩,心想,怎么听着这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