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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峰对基地的同志说了地点之后就又背着林佩佩往宿舍去,上山的人陆续的回来了,林浩天现在也走不开,索性就把林佩佩交给他,秦峰离开的时候,林浩天还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言下之意,“兄弟,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秦峰把林佩佩送回到宿舍,安置在卫生间,帮她把带来的旅行包拿进来,把要用的东西都放在伸手能到的地方,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口问了一句,“你自己能行吗?”问完才觉得这句话有些暧昧,脸红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看林佩佩点头,再说了句一会洗好了我进来抱你出去,便退出了卫生间。在门外吐了口气,低头一看自己,也赶紧回去清洗一下。

    林佩佩坐在卫生间里秦峰给拿进来的一个凳子上,看着自己肿得像个猪蹄一样的脚踝,稍稍的动了一下,钻心的痛。心里即懊恼又郁闷,姐怎么每回见水都中招啊,上次是被拔一身,这次是整个掉水里,黑!太黑了!姐回去得好好查查黄历,要不下次坐船指不定就掉海里了,这次是运气好有峰哥在,下次要是峰哥不在,还有指望谁救我啊。查查,得使劲的查查,一本不行还得多来几本,嗯,就这么定了!把文嘉也叫上。

    唉,林妹妹,你这也太能扯了吧,要是你知道是被别人算计了,是不是又会说和那人八字不合,也得好好查查黄历呢。

    林佩佩在卫生间里拖拖拽拽的好不容易把自己清洗干净,秦峰已经洗好在外边等了老半天,知道她行动不方便又不能进去帮她,只能在外边干着急,神经绷得紧紧的,准备着只要听到她惨叫就不管方不方便也要冲进去,见她出声叫他了,赶紧走进卫生间把她抱了出来。

    秦峰把林佩佩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的一张矮凳上,把林佩佩的伤脚放在大腿上,手指按着那肿胀的地方,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脚踝脱臼了,要复位很容易,却也会很痛,他担心林佩佩会受不了。

    “佩佩,你的脚踝有些脱臼,一会我帮你正回来,可能有些痛,你要忍着。”

    “没事,你动手吧,我忍得…啊!”

    秦峰趁她正在说话注意力分散,手下一用力,“咔哒”,骨头复位了。随之而来的巨痛让没有准备的林佩佩身子一仰再往前一趴,趴在了秦峰的身上,还用牙咬住他的肩膀,虽然咬得不是很用力,还是能感觉到牙齿在一阵阵的颤抖。

    秦峰没有动,任由林佩佩咬着自己的肩,手按在她脚踝的伤处,感受着她此时承受的痛苦,心也跟着痛起来,恨不能把这痛苦转嫁到他的身上。等了好一会,觉得刚才的痛苦应该缓和了些,在手心倒了些跌打药酒,轻轻的在伤处按摩。

    林佩佩靠在秦峰的肩上,慢慢从巨痛中缓过来,松开咬着他的牙,却没有抬起身来,继续靠在他肩上,感觉着他在按摩自己的脚。之前在背她下山时就闻到的那缕味道又渗入鼻内,还多了一抹沐浴露淡淡的香味。她想起来,这缕味道在她很幼年时就经常闻到,那时秦峰经常背着她到处跑。林佩佩的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些画面,秦峰趴在婴儿床边看着她,她坐在学行车里让秦峰很笨掘的喂她吃饭,她被俩哥哥带出去玩累了趴在秦峰的背上睡着了…似乎在她的记忆里,粘在秦峰身上的记忆比她那位正牌哥哥林浩天要多。

    林佩佩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很委屈,委屈当年秦峰一家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委屈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做到了秦峰当年许诺回来的条件,却是十几年音讯全无;委屈如今再见面已经不能再像当年那样,时时腻在秦峰身边;委屈今天所受的莫须有的痛苦。她就是觉得很委屈,心里压抑了多年的众多情绪,此刻像决堤的洪水宣泄出来,泪水蜂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不一会把秦峰的肩上染湿了一片。

    秦峰知道林佩佩在哭,以为她是因为刚才的痛苦,便出声安慰她,“没事了,很快就不痛了,过不了几天你又能活蹦乱跳。”

    林佩佩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停止哭泣,反而抱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这下秦峰也明白了,不单纯是为了脚痛的事,心里清楚她那些年的伤心在她心里憋了多久。当下心里也叹了口气,用手臂环住她的身体,静静的让林佩佩在他怀里宣泄。

    大佩佩哭了好一会,终于抬起身来,看到秦峰肩膀处那一大片湿漉,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秦峰。秦峰知道她不自在就故意低头寻她的眼睛瞧,还取笑她,“我看看这赖哭猫长啥样…真难看!”

    “峰哥你真可恶!惹人家哭还笑话人家,哼!不理你了,坏人!”

    林佩佩被逗得忘记了不自在,生气的耍起小孩子脾气。秦峰见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取笑她,继续帮她按摩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