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面包车在小镇上兜了几个圈之后,停在了那间空置的旧库房门前,林佩佩和木司祺被花柴和六子很粗鲁的拉下了车。林佩佩被拉下车时扭到了脚踝,一阵尖锐的痛疼传来,林佩佩停止脚步半天走不动,想用手去揉一揉可手被反绑着动不了,只好在原地牙痛一样的叫着,被花柴很不耐烦的催促。

    “你个臭三巴,别在这装死,快走,就你事情多!”

    “哎,怎么是我在装死?你把我眼睛蒙着路都看不见,我脚崴了走不动难道是怪我吗?谁让你拉我下来时那么粗鲁,你这是你那国的待人之道吗?我臭?!再臭也是你没法比的,你上学没学过”臭男人“三个字吗?真是没文化!”

    林佩佩突然很有心情的停在这里跟花柴吵嘴,她知道这小镇上每个角落都是装有隐藏监视摄像头的,尽量想办法在这门外呆的时间长些,好让那些监控画面的人发现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臭女人,不光事情多,话也不少,别废话,快点走!”

    花柴被林佩佩说得有些心烦意乱,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把,林佩佩一个脚动不了,又看不到路,一下子被他推得脚下一个踉跄,牵扯到了那个崴的脚踝,身形没站稳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哎呀!痛死我了!别拿你的臭手碰我!你妈是这样教你对待女人的吗?!你在家也是这么对待你妈的吗?!我就是走不动你要怎么样!你再推我也是走不动,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得了,什么事都不用麻烦了!你妈要是知道你在外边这么对待女人,她一定不会让你再叫她做妈!那你以后是有妈也等于没妈了,等你真的没妈的时候你可别哭天喊地的叫妈!”

    林佩佩好不容易站住脚跟,继续在那撒泼耍赖。把车停到隐蔽处放好的花彪回来,看到这两人还在门口拉拉扯扯,眉头皱了一下,走了过去。

    “花柴,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快点把人带进去,这里虽然没人,但要是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我们就被发现了!”

    花柴已经被毒牙林佩佩的“妈之语录”折磨得快要发狂,想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瞪死她吧,人家头上还罩着口袋根本看不到,哪会怕他的眼神,正在那挠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听到花彪的声音,顿觉得救星来了,赶紧转过身向他求救。

    “哥,你来得正好,她说脚崴了动不了,我正在发愁怎么办好呢。”

    “脚崴了?扶着她进去不就行了?”

    花彪走到林佩佩的身边,伸手抓着林佩佩的手臂往上一提,林佩佩半个身子就被他拎了起来,那只伤到的脚就离开了地面,仅用那只没受伤的脚,单脚跳着进了仓库。

    “扶她进去?我怎么没想到?可是,她说了不让我的臭手碰她…妈的!又被这臭三巴给耍了!”

    花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林佩佩戏耍了一把,气鼓鼓的跟在花彪的后边进了那间库房,全然不知他和林佩佩在门口发生的这一切,都被藏在不远处的树丛里的一个摄像头拍了下来。很快,林佩佩在那和花柴拉扯的场面,毒牙骂花柴的话语传到了秦峰手上的掌上电脑中。林佩佩那精彩的“妈之语录”被一众反恐队员们一字不漏的听了去,一个个在那憋着笑,差点内伤。无不在心里大叹,真不愧是咱们执行官的太太,这把嘴,足能顶得上一个身手了得的反恐队员了,真是威力超强杀人于无形啊!

    秦峰皱着眉盯着画面上林佩佩被花彪“扶着”进去时那只明显拖拽的右脚,他知道林佩佩并非全是在唬那个花柴,她是真有崴到了脚,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一定会很痛吧?秦峰的心里也跟着揪痛了起来。

    “各位,劫持我太太的匪徒已经查明身份,就是一年前在华夏国,我太太被绑架案中受通缉的案犯——花彪,就是现在画面上这个人。”

    秦峰手中的掌上电脑画面转换到了花彪一个侧脸,虽然图片有些模糊不清,但花彪背的是国际通缉令,大家早就对他的照片看了无数遍很是熟悉,只需要看他的轮廓就能知道是他没错。

    “这间旧仓库曾经被征召安放过军用物资,军方对它进行了加固,库房内没有窗,只在顶上安了通风口,地面是二十五公分的水泥混凝土地面,库房周围也用混凝土倒注有五米宽,二十米五深的防爆层,想要从外围打洞进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出口就只有这个库房门口。这样的话,对我们要冲进库房解救人质就曾加了难度,同样,匪徒要想从里面逃出来也只有大门这一条路,我们要防止匪徒在被副急的情况下伤害人质。汤姆斯,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确实有些棘手,要是他们安排了人在门外守着要远距离干掉他们是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万一被库房里的匪徒听到动静,会不会狗急跳墙用人质来做挡箭牌?”

    汤姆斯抱着狙击步枪,盯着那已经转换到库房平面图的掌上电脑看,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一时也什么好的主意。

    “我们还是先到了那里再说吧,看看周围的环境再定,说不定会有惊喜。”

    秦峰见众人都没有什么想法,也不在这里干坐着钻牛角尖,到了地方看情形再做打算。

    林佩佩被花彪架着“跳”进了这间库房里,才站定,头上罩着的那个口袋刷的一下被抽了去,林佩佩只觉眼前一阵的光影晃眼,好在这里的灯光不强,要不那眼睛非瞎一阵子不可。

    “佩佩,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才进来?”

    先进来的木司祺见林佩佩在门外磨蹭了好久才进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手虽然还被绑着但脚能走,急忙走到林佩佩身边,担心的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我没事,是刚才下车的时候脚崴了一下,一下子缓不过来,所以在门磨蹭了一下,别担心。”

    林佩佩见木司祺那个紧张样,还是告诉了她实情,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木司祺听到林佩佩说她的脚崴到了,就想蹲下看看她的脚,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动作。

    “林佩佩你终于来了!”

    林佩佩的木司祺抬眼一看,一个巨大的被一件粉色袍子罩着的肚子撞进眼中,心里不免都顿了一下,再顺着那个大肚子往上看,一张五官呈现着孕期水肿有些变形的脸,脸色非常的不好,在这库房里昏黄的灯江下更是显得有些黄白糁人。

    林佩佩看着这张脸,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再仔细的看了看她那张脸,那双眼角开得特别宽的三角眼,她想起来了,在马老板的店里见过她,当时她在那买东西,自己还帮了一下忙。

    “你是…在马老板店里见到的那位太太,是你要见我?想见我也不用这么”好招呼“吧?我们之前认识吗?”

    “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你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李柿花抱着肚子绕着林佩佩和木司祺走了一圈,还没绕回到她们的面前,就脸色一变,抱着肚子停在那里不动了。

    花彪的眼睛从了库房后就一直都盯在李柿花的身上,这时一见她站着不动了赶忙走过去将她扶到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木司祺看着李柿的表情和脸色,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虽然她不是妇产科医生,但也是修过这方面的知识,如果她判断的没错,眼前这位女子已经进入临盘期了,以她的肚子形状看,很有可能是双胞胎,如果不是双胞胎那就是胎儿巨大,随时羊水都会因为宫口张开而流出来,很有可能会是难产,到时候就得马上有人为她接生,要不然孕妇和胎儿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要接生,这里环境是恶劣到了极点,那一地的灰,很容易会引起产褥感染。要不在这,她们现在可是被他们劫持来的,他们想要干什么还不得而知,又怎么可能会将人送去医院。此时木司祺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将心思都放在了李柿花的那个肚子上,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还是人家的案上肉。

    “我们有仇吗?还是我哪得罪了你?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大的怨恨?”

    林佩佩对李柿花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跟她倒底有什么过节。

    “当然有仇!要不是你,金家少爷怎么会不要我?!要不是你,我李家怎么会败了,我爸妈怎么会去做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要被这个卑贱的男人糟蹋成这个样子!既然我过得不好,你凭什么能过得好?我也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花子…”

    花彪一脸伤痛的望着坐在椅子上,一个手扶在他手臂上的李柿花,看她在说那些话时的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心也在扭挍着,他没想到李柿花会这么厌恶他,任由李柿花在说话时下意识的用力掐着自己,任由那尖利的指甲扎进皮肤里,却像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金家少爷?哪个金家少爷?你说的是…金贤俊吗?他没要你关我什么事?他又没娶我,我又不是金太太,他和谁结婚是他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迁怒也太离谱了吧?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喂,我说那位先生,你太太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见谁都疯咬一口?你也不管一管。小心一个不留神跑出去,被人当成害畜给灭了!”

    林佩佩虽然知道上一次绑架她的人叫什么是哪国人,却没看到他的照这片,因此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被通缉的案犯——花彪。对李柿花指控的罪名更是莫名其妙,这天下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还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心里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想找不痛快?那就看谁的道行高,谁先把谁气死!

    “就是你!都是你!你才是那个要被灭掉的人!你还敢骂我是疯狗?!你才是疯狗,上一次怎么没把你这疯狗打死?!死了大家都痛快了!哈!哈!哈…啊…”李柿花被林佩佩的话刺激得已经有些神经质,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心里就只想着向她发泄,只是那笑声还没笑够三声就变成了凄厉的喊叫声,那件粉色长袍的裙摆突然间就湿了一大片。

    花彪已经被李柿花那一声尖叫声吓怔了,呆呆的看这那条裙子瞬间在眼前变成**的一块抺布,就只会扶着李柿花,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位太太要生了!我是医生,快把我放开,我能帮助她!”

    木司祺见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也顾不得许多,对着花彪大叫一声,把花彪从怔忪中震醒过来,示意花柴放人。

    “你,你,还你,都快点把外衣脱下来!是给这位太太垫着躺下来用的,别怔了,快点!”

    三个大男人此时已经是不知所措,很听话的把身上的衬衣都脱了下来,直接光着膀子,但现在这个情况谁还会在意衣冠不整,心思都集中在了他们的大小姐李柿花身上。

    很快,地上用三件衣服铺成一块不大的地方,刚好够李柿花躺下,花彪扶着已经开始痛得冒汗的李柿花在那张简易的“床”上躺下,木司祺凑近跟前为李柿花查检。

    林佩佩见所有人都在忙着关注李柿花,自己便把那张椅子拉远了一些,在那上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在那忙碌的一干人,心里在敲着鼓:我说呢,谁这么恨我,要把我往死里整,原来又是金哥那小子惹来的烂桃花,看样子上一次也是这个疯女人找那人干的,哼!我看你现在还怎么蹦达!姐可是有仇必报的,你就等得怎么死吧!

    “先生,这位太太的宫口已经开了,我摸到了两双脚的轮廓,是双胞胎,而且胎位不正,很有可能生不出来。这种情况要是在医院那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里可不是什么能生孩子的地方,如果不把她送到医院,大人和孩子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花彪一听要送李柿花到医院,脸上就显出犹豫之色,他们怎么可能去医院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花彪的犹豫看在花柴的眼里却变成了不高兴,以为是木司祺说大人小孩都可能有危险吓到他哥了,上前去一把把木司祺拉起来推到一边。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危险?!有什么危险?!生孩子哪个女人不是这么生的,你就是存心想骗我哥送大小姐去医院你们好有机会逃跑是吧?门都没有!我告诉你,最好你们别打这种小心思,要是敢乱动一下,我一枪蹦了你!”

    花柴说着便掏出一把枪,指着木司祺。

    “你生过了孩子吗?你见过生孩子吗?既然不可能生又不可能见到过,那你怎么知道生孩子不会有危险?要是你们的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情,你担?还是他担?”

    木司祺倒也不怕他用枪指着她,她知道要是他们真想要她和林佩佩的命,也就不用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只要这个躺在地上的大肚婆他们口中的“大小姐”不出声,他们是不敢开枪。

    “你…我…”

    果然,花柴被木司祺问得哑口无言,举得枪在那一阵的狂点,最后只得无奈的把枪放了下来。

    “司祺,过来,人家不领情,你急也没有用。”

    坐在椅子上的林佩佩,见花柴把木司祺赶了出来,便闲闲的把木司祺叫到她的身边。当木司祺刚好站在她身前挡住那几人的视线时,低低的对木司祺说道。

    “一会先不急着帮他们,看我的眼色行事。”

    “你想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李柿花的阵痛又开始了,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痛得李柿花是撕心裂肺,躺在那里嗷嗷大声惨叫。

    花彪这下子是六神无主了,急得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他一个大老爷们,杀人是见过也杀过,可见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头一次遇到了,哪会有什么经验,只得握紧李柿花的手,安慰她。

    “啊!花彪,你这个混蛋!我现在这样子你高兴了…我要是死了,我也要拖着你一起去!啊…”

    李柿花现在痛得是根本没心思想林佩佩的事情了,两眼死盯着花彪像两把刀子,要把他凌迟了一般。

    “花子…冷静,想想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生孩子的场景,想想她们是怎么做的,我…你要是太痛了就咬我的手吧!”

    花彪已经被李柿花叫得有些惊慌失措,只能把手伸到李柿花的嘴边,期望这样能减轻一点李柿花的痛楚。

    “滚开!别碰我!我要是…生不出来,我们母子俩一起上天堂,你就一下人下地狱吧!啊…”

    站在远处的木司祺被李柿花的惨叫声,惊得跟着心惊胆颤,她也没有真正的进过产房听那些产妇的凄厉叫声,在过道上听和在产房里听那种震憾,可是两种感觉。这回木司祺也被吓得不轻,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只有林佩佩很是淡定的望着在那来回走动着却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三个大男人。

    “佩佩,我不去帮忙真的好吗?我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啊,怎么说我也是位医者。”

    木司祺有些待不住了,但又不好不按林佩佩说的做,在那有些两地为难。

    “不是不帮,是时候还没到,她也没那么快生,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先让她痛着,有他们求我们的时候,到时候你看按我说的做。”

    林佩佩怕木司祺会沉不住气的自己跑过去,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让她镇定下来。

    此时,李柿花已经痛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喊得声音都有些沙哑,那条粉色的袍裙已经变成了红裙。鲜艳的红色,直接刺激着花彪的神经。他开始有些失控,忘记自己的立场,抬头向木司祺投来求助的目光。

    “你说你是医生,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一下我太太?医院…我们不能去。”

    “她当然有办法帮她,只是…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呢?我们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呢。”

    没等木司祺回答,林佩佩已经先开口代她说。

    “就是!我为什么要帮害我妹妹的仇人?你们上一次绑架她,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次又再来绑架一次,这么折腾她还想让我帮你们,请恕我办不到。而且我已经给过你意见了,是你不想听而已。”

    木司祺听出了林佩佩的话外之音,也顺着她的思路走着,故意吊起花彪的胃口。

    花彪已经被李柿花的惨叫声刺激得快要崩溃,听到木司祺的说法便认定木司祺能帮助李柿花只是碍于林佩佩不让她帮,便也不再顾忌什么,从李柿花的身边站起来走近林佩佩,满脸恳求之色。

    “林小姐,对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太太。只要…你们原意帮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是任何要求?”

    林佩佩侧着身子斜倪了一下花彪,对他的说法不太确定。

    “是的。”

    花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坚定的望着林佩佩。

    “我原意去自首,担下所有的罪名,只要我太太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们走。”

    “你要担下所有罪名?你担得起吗?你也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谁的主意谁自己担着,再说你怎么担?凭什么但?”

    “林小姐,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这些事情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阻止我太太的疯狂念头还陪着她一起发疯,不光害了你失去孩子,也害了李家从此一一蹶不振先生和太太都进了牢房,还害了我太太现在要在这种地方生孩子,这都是我的过错,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求现在你能帮我太太,我心甘情愿受到任何的惩罚,求你了,林小姐!”

    花彪很悲切的说完,“咚”的一声,双膝便跪在了一地的尘埃之中,给林佩佩磕了一个响头。

    花彪的举动惊得一干人都跳了起来,花柴大叫一声“哥”,和六子冲了上去拽住花彪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却被花彪甩开了。

    林佩佩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椅子都推翻了,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直直跪在她面前的花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那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国度里,更是被奉为金科玉律,眼前这个男人说跪就跪了,还是为了帮人顶罪求别人答应,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到啊!

    林佩佩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有些混乱了,这是冷血无情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要不是真的爱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他何至于此啊!就算他去自首,那罪名最多也是从犯,但是他全认了下来的话,那罪名可就是在用命去抵的了,就算在这里受刑没有死刑那也永无出来的一天了,林佩佩无语了,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好,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他又觉得这样放过那个疯女人太便宜了她,要不答应,这个男人的真心都掏出来放自己面前了,难道要再上去踩一脚?自己好像有点做不出来,真纠结啊!

    众人们都处在震惊于花彪的举动中,谁也没发现李柿花的叫喊声停止了,却在空气里的弥漫着一股腥甜之味。

    躺在那张简易“床”上的李柿花,此时也泣不成声,花彪的话她听到了,她没想到花彪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这个被她称为卑贱男人的人,对她的用心可以说是深如海,自己却从来没正过瞧过一次他,现在看着真是帅呆了,可是自己却一直在伤害他。

    “花彪…”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传来,已经听不出原有的音质。花彪这才发觉好像李柿花的喊叫声停了,回转身向着李柿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李柿花第一次向他主动伸出手来,心里一阵激动,泪水也飙了出来。回过头,有些哽咽的再次对林佩佩道。

    “林小姐,你也是有爱人的人,应该会理解我这种心情,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求你念在我对她的一片真情,求你就答应我吧,求你了!”

    花彪说完又准备再来一个响头,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林佩佩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