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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年,京城大叔已将领地扩至廪延。此地比邻卫国,太叔段暗暗与卫国紧密通商,复又修理京城、廪延城郭,储备粮草,补充武器装备,充实步兵、车兵。城中不乏有太叔段忠实拥护者。曾经的京城二少,如今的京城大叔,已经不满足仅仅困囿于一座城池之内,在他灵魂和肉体不断被欲望腐蚀的过程中,他所想的,永远是如何最大限度地谋划并扩张只属于自己的秘密王朝。

    “殿下许是忧思过虑了!”姜姒仔细给太叔段披上外袍,随即吩咐内侍总管梁公公曰:“来人!殿下近日国事繁重,圣体欠佳,宣御医定时进殿问诊;另,没有本宫的命令,各宫妃嫔一律不得随意进出内殿!如有违令者,按律法处置!”

    梁公公作揖领旨,“是!”

    太叔段见王妃雷厉风行,本想收回成命,只可惜有气无力、虚寒盗汗,无奈只能象征性嘟囔几句,“王妃又何必做得如此决绝?也不怕在宫内捞得不美名声!”筆趣庫

    姜姒温柔而坚定,回曰:“只要大王圣体康健,早日实现大一统,才能宽慰臣妾的心啊!其余人如何说,臣妾又何须理会?臣妾只要大王心里,时时记挂,即足矣!”

    姜姒如此温柔似水,叫太叔段难不动容,便执手以对,宽慰轻抚,点头允。

    “大王!末将有要事禀报!”京城大将蒋飏殿外候传。

    “进来!”姜姒小心翼翼搀扶太叔段坐卧床榻,闻蒋飏入殿,嗔怪斥曰:“蒋将军何事焦急?尔等叨扰圣体康健,该当何罪?!”

    “无妨!爱卿且说!”太叔段对曰。

    蒋飏作揖递呈密函一封,小声回曰:“大王,都邑来信!”

    太叔段展信阅之,见面如字,不禁激动颤抖,振奋对曰:“是太妃的信!”信曰:“己未年早春有雾,三月半二旬有余,东洛有飞鸽传信,本家人亲赴一旬。荥阳景德门东街,有老妪翘首以盼。日夜倚栏以眺望,盼游子何时归乡!”

    姜姒不解,对问,“大王,太妃此信何意?”

    太叔段一一释曰:“今年三月中,父兄赴东洛之际,便是吾辈实现大一统之时!太妃会在景德门东街,为吾辈打通关卡接应!”

    “太好了!有了太妃的策应,此战必胜!天下都会对大王俯首称臣!”蒋飏激动。

    “爱卿,速速备战!直指都城!”太叔段下令。

    都邑朝廷之上,庄公接东洛王室旨意,对宣朝臣:“君上有要事需本王亲自赴京,本王将即刻启程,约一旬即回。期间朝中事,交由祭太傅代理!”

    “老臣遵旨!”祭仲出而作揖叩首。

    不久,庄公出使东洛王朝的消息便传到了宜华殿武姜耳边。武姜兴奋,随即密笺一封,命心腹快马加鞭,送至廪延,信曰:“己未年早春有雾,三月半二旬有余,东洛有飞鸽传信,本家人亲赴一旬。荥阳景德门东街,有老妪翘首以盼。日夜倚栏以眺望,盼游子何时归乡!”

    春水初生的三月半,湿冷寒气朦胧了景德门守卫的惺忪睡眼。亥时一刻,守卫疲惫正酣,却不知八里开外,有一群黑甲卫正伺机偷偷潜入。见城门少人,灯火暗淡,众将疲倦,探子兴奋回报:“大王,景德门守兵约十人,门下四人,城上四人,巡逻二人!”

    “很好!黑甲卫听令!”太叔段令,“开城门!”

    不过一盏茶功夫,黑甲卫先头部队偷袭成功,诛杀城门守兵,左前锋蒋飏身先士卒,一跃入城,由内打开了城门,黑甲卫拥太叔段而入,总将士铁甲铜刀,正面而入,直奔东街而去。一路畅通无阻,寂静出奇,左前锋蒋飏纳闷,心忧对曰:“大王,帝都繁华,可今日如此寂寥,恐怕有诈!”

    太叔段不以为然,兴奋回曰:“大惊小怪!这莫不是太妃为吾辈所做?”

    正是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堆黑压压的骑兵、步兵,太叔段定睛看,是庄公的御林军!蒋飏大声喝令:“有敌军!保护大王!”于是乎,两军在昏暗的夜里打成一片。本想偷偷进城再与王宫接应,太叔段只捎带黑甲卫不过半百,不料中了城中计。黑甲卫誓死护主,蒋飏负伤挡住了御林军的数十人,大声吼道:“尔等速速保护大王撤退!”

    此战败,黑甲卫左前锋蒋飏战死沙场。太叔段痛心含泪,退守十余里开外,围帐重谋。

    太叔段重整旗鼓,翌日辰时,又率领千余兵马压境。城门上,祭仲现,太叔段恍然,原来昨晚中了这厮的瓮中计,于是乎气急败坏,吼道:“尔等宵小鼠辈,还不速速受降?本王倒数十下,若还不乖乖受降打开城门,本王的黑甲卫就会踏平你们的御林军!”

    祭仲不屑一顾,讽曰:“本官奉大王之命,誓死保护荥阳。若二殿下的黑甲卫仍执意攻城,那便以乱臣贼子论处,杀无赦!”

    太叔段怒,号令千军而上,战马、步兵交战,血肉横飞,马革裹尸。太叔段御马持剑,亲自迎敌,祭仲却镇定自若,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