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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天朗气清,微风和煦。

    陈聂两家聚在一起。

    爆炒香鸡、麻油酱鸭、清蒸鲈鱼、葱烧大排...满满的一桌家常美食。

    今天是陈墨虚启程前往余杭府的日子。

    一家人吃着饭菜,有说有笑。

    陈墨虚陪老爹和聂叔喝了几杯酒,不禁想起法明老和尚。

    那天他回城后,去了趟水神庙和城隍庙,告知此事,大家都是唏嘘感慨,久久无言。

    随后陈墨虚询问城隍爷可曾见到老和尚的魂灵。

    “修行之人又信奉神佛,身死之后,魂灵自往相应地府狱界而去,不经阴殿审送。”城隍开口解释道。

    祂继续说着:“所谓地狱门前僧道多,就是其中之理,也有出家之人不得行恶的劝诫之意。”

    “原来如此...”陈墨虚恍然称是,看来地司狱界也不是凡人所想那样。

    以后自己应该有机会,可以亲自下去见识一番。

    法海则带着女婴木钟灵返回金山寺,之后会托付给信赖的善信居士抚养。

    离开前,陈墨虚画了几道护身平安符给木钟灵戴上。

    而白云经过此事,消沉了几天,也重新振作,将跟随法海一起回金山寺修行。

    “墨儿,你已十六岁了,也是时候让你聂叔起个表字了。”老爹陈达把酒杯放下,开口说道。

    老爹说话将陈墨虚的思绪拉回,他点头:“是要麻烦聂叔。”

    此时学生士子多有表字,要么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所起,要么就是找授业老师所取。

    而陈墨虚的情况,无疑是聂正山最为合适,论学识地位曾官拜二品侍郎,论情谊两家又是通家之好。

    “嗯。”聂叔抚须笑道:“当年取名墨虚,寓意胸藏文墨虚若谷。”

    “大丈夫行事,既要虚怀若谷,海纳百川...”聂叔继续道:”同时也要坚守本心,不失君子之正。”

    聂叔认真道:“而君子之正,莫过于浩然也,圣贤云:养浩然之气...”

    “他年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也要不忘了本心...”聂叔沉默片刻,像是想到自己直言进谏被贬回乡。

    可是他不曾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也依然会直抒胸臆,痛斥官家的荒唐奢靡之举。

    他朝陈墨虚郑重道:“聂叔望你持君子之正,行光明磊落之事,养浩然无畏之心。”

    “就取养浩之字!陈养浩!”

    陈墨虚闻言眼中一亮,他起身朝聂叔郑重敬拜行了大礼:“多谢聂叔赐字!我陈养浩必然不负此名!”

    “好!”陈达也是十分激动,虽然他听不太懂,但是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他脱口而出道:“吾儿陈养浩有状元之姿!”

    两家人又是热闹了一阵,随即家宴散去。

    本地风俗,凡是出远门都要往城隍庙上香祈福,期望一路顺利,平安到达。

    陈墨虚自然没有意见,虽然他和城隍爷是真得挺熟的。

    聂小倩被刘敏拉着一同前往,她时不时偷看一眼墨哥哥。

    心中好像小鹿乱撞,紧张又带着丝丝甜意,如今她已经十一二岁,在大离朝这个年纪,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定亲嫁人了。

    其实自家爹娘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也可以感觉到,心里还很欢喜...

    她本就是小家碧玉的传统女子,性格温婉端庄贤淑。

    这等终身大事,自然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