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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广义只当铁牛大哥和嫂子是被这件事儿给吓到了,并没有多想,便让沈青玄接着说了下去。

    沈青玄走到叶楚辰身边,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得体的指向叶楚辰,“里正,是小子这位徒弟太过顽劣,我夜半找不见他人便寻了出来。”

    “我们师徒如今与林家的关系您也知晓,干爹干娘平日素拿我这徒弟当亲孙子看待,喜宝与小辰师兄妹感情深厚,小子出来寻他时动静大了些,惊扰了二老和喜宝休息,他们一时心急,便与我一同分头找。”

    “小子在附近寻到我这逆徒,往回走时途径家中良田,就见这人拿着火把点燃了麦子,及时出手阻止了她,恰好干爹干娘白日上地,在仓房中存了几桶水,这便派上了用场,随后小子又让我这逆徒去寻干爹干娘过来。”

    沈青玄又向里正作了个揖,“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林铁牛和许春娘默默给沈青玄竖大拇指。

    学到了,这瞎话编得忒有水平。

    高,实在是高。

    这么一来为啥他们会出现在这儿解释通了,喜宝做梦的事儿也隐瞒了下来,虽然过程撒了谎,可结果全对得上。

    哎,就是回头跟家里人也不能说实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日后要是有机会再好好解释吧。

    叶楚辰抱着熟睡的小喜宝,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我是徒弟我顽劣,你是师父你清高。

    林广义听完点点头,他并非不信铁牛大哥一家,就是例行问问而已。

    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赵小莲,“二财家的,你承不承认这火是你放的?”

    赵小莲没为自己辩驳一句,直接承认,“是我放的,咋的吧?”

    里正很是不理解,“你这是为点啥呢?”

    “你问我为啥?”赵小莲支撑起上半身,仰头大笑,火把的映衬下显得疯疯癫癫,“我啥都没有了,男人男人跑了,儿子儿子不管我,就剩个闺女还他娘的不听话,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我都这样了,凭啥他们林家过得风风光光,他们比我多啥,不就是多个娃娃,还是我们家不要的。”

    赵小莲伸手朝喜宝的方向抓了两下,五脏六腑疼的她又躺了回去,“都怪这死丫头,都是因为她,我才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就为这个,不公平,老天爷当真不公平。”

    叶楚辰抱着小喜宝后退好几步,用手轻拍她的后背,唯恐被赵小莲吓得醒过来。

    里正气得手直哆嗦,“糊涂,你这人真是糊涂。今天这火是及时浇灭了,要真烧起来,算上林家,得有多少户一块遭殃。这粮是啥啊?那是咱们老百姓的命根子。更别提纵火这事儿还是重罪,你知不知道?”

    赵小莲冷哼一声,“重不重罪的我不懂,我根本就没点着多些。”

    林家都没损失啥,他们还能把自己报官是咋,赵小莲心里嗤之以鼻。

    许春娘却直接说道:“里正,甭跟她废话,直接送官吧,不然我们家咽不下这口气。”

    这回说啥都不顾忌那么多了,一次两次轻飘飘放过她,没想到居然敢来放火,当他们家是泥人呢,随便捏几下都没有脾气。

    林广义叹口气,摆摆手,“成,那就送吧,这回捆起来,免得又跑了。”

    赵小莲见几人三言两语就要把她送官,还要捆上,意识到这回是真要栽了,早知道不承认好了。

    她咬紧牙关想从地上坐起来,迫切要辩解上几句,发现自己不光像上次一样说不出话,而且连动都动不了。

    她尝试几次,发现只剩眼睛能动,下意识将视线转到右边去看沈青玄,肯定是他动的手,除了他没别人。

    奶奶个熊的,就连这么有本事的人都跟林家关系好,真是搞不懂。

    沈青玄对此浑然无知,或者说压根就不稀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