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江伊人这里是装病,除去不能出门外,都没有什么难捱的时候,空闲下来她就画点新衣的设计图,日子倒也过得还行。

    萧炽和萧贞可就没那么好受了,连日来的折磨,让他们变得暴戾、憔悴不堪。

    人瘦的确实像生了大病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日日嘶喊喧嚣,嗓子都哑了。

    静妃是萧炽的生母,宫人传了口信说她连日来都很担心萧炽的怪症,日日睡不好觉,便召来萧炽身边的亲卫左阳来问话。

    左阳看到等在他房门口的内侍,便知他来意,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紧跟其后,随着对方去了宫中。

    刚入玉漱宫,静妃就等在门口,她满目的期盼,眼中含泪,看起来甚是焦急和心疼。

    左阳缓缓走到门口,行了跪拜礼,静妃连忙几步上前将他扶起。

    随即她才想起将室内的侍女遣散了出去。

    现下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阳儿,你可好?你没有感染那怪役吧?”静妃一脸惊慌和不安,双手紧紧拉着左阳的手臂,将人前后左右打量了个仔细。

    “没有,母亲,我很好。”左阳声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听起来客气又谦卑。

    静妃皱了皱眉,“阳儿,你这些日子好不好?母亲也有小半年没有见你了,炽儿他没有为难你吧?”

    左阳一双清明锐利的眼紧紧的盯着静妃,停等了几下才说道:“还好。”

    静妃被他的眼神弄的面上有点挂不住,静静低下了头,心中的苦涩却不住的翻滚。

    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母亲做的不配,既保护不了你也说服不了炽儿,都是我做的孽,我早该死了,早在那年就该和你爹一起去死,也不用在这围墙内深深挣扎。”

    这些话虽然说的轻,但是每一句都入了左阳的耳朵。

    他抿了抿唇,然后扯了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说道:“母亲你又说胡话了,你有什么错呢?你也没得选啊。”

    “殿下的怪症还是没有好转,他每日那般痛苦却只能捱着,端王他看着确实是很难受的。”

    他立马又将话引回到萧炽身上。

    静妃漠然的点点头,“你们二人是兄弟,我一直希望你跟炽儿能好好相处,他虽然性格有些暴戾和反复无常,但他终究心还没有彻底坏掉,你帮着他,母亲自是放心的。”

    左阳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像是不屑和鄙夷,只是瞬间就转瞬即逝了。

    左阳毕恭毕敬的又回答了静妃些许问题,便要起身拜别离开。

    静妃有些不舍的看着左阳的脸,像是要将人深刻在脑海里。

    每一次离别都是这样。

    左阳转身走出大殿,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没转身,只是站立在那里问:“母亲,若是萧炽要我的命,你该如何?”

    静妃慌乱的声音有点颤抖,“不会的,我不会让他那样对你的。”

    左阳闻言,嘴角扬了个苦涩的笑,冰冷又轻快的说了一句:“那若是我想要他的命呢。”

    他没有等静妃的话,直接就离开了。

    呆坐在榻上的静妃此刻满脸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忍不住颤抖着。

    萧洵在府内待了一晚,第二日起来周遭的安静让他开始不习惯。

    他自从寄宿在这个身体里面,除却刚穿来那几年踏实读书练功,剩下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烟雨楼纵情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