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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伊人看那丫鬟书写的字迹甚是娟秀工整,看起来似是读过书的。

    便细细问询了她的身世。

    那丫鬟叫纨书,原是江州城郡守之女,因三年前江州太守获罪,她父亲作为下属连带着获罪下了狱,一家子病的死的流落他乡的,再无了音讯。

    她父亲的一个下属感念她父亲的恩情,托了人把她送到京城远亲家才让她免遭了难,只是那远亲家里生活也过的不好,她在那家人家生活了半年机缘巧合下才找到机会卖身到王府做奴婢。

    卖身的钱她全悄悄留给了那家人,算是报答。

    至于她进王府也是存了心思,她自幼受父亲教导,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父亲更是经常同她讲解兵法策论等典籍,从未当她是女子而轻慢她。

    所以她就算看着父亲被下了大狱,也认为是冤枉的。

    父亲出事之前留给她一只竹笛,留了一封信,短短几字:为父日暮途穷,此后未可知,见此笛如见父,吾女切妥善存置,勿忧思,顾好自己。

    她看到那信时父亲已被抓走,家里也被抄家,家里乱作一团,官兵在抓亲属关押审查。

    她便趁着混乱烧了那纸条带着笛子跟着下属逃了出来。

    那笛子她随身带了三年,如今她拿出握在手里思考了一下然后递给江伊人。

    江伊人接过来,入眼便能看到那杆笛子因主人随身携带把玩,表面已变得光滑,除此以外倒是再平常不过了。

    按说这郡守大人自知即将入狱,最不济也会给家人留点钱财,只是这笛子未免太随意了点。

    于是便问纨书:“你父亲先前可酷爱吹笛子?”

    纨书摇了摇头道:“父亲对笛子略懂一二,对古琴倒是颇爱一些。”

    她左右上下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出稀奇,只是心中还是很疑惑,她觉得这笛子肯定有秘密,只是她现在找不出来。

    于是她便把笛子递还给纨书,纨书接过去时,笛子一端轻轻磕在白瓷笔筒上,发出翁的声音。

    江伊人听到那声响,忽然抬起头又从纨书手里拿回笛子。

    纨书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江伊人拿起笛子在桌上轻轻磕了磕,耳朵凑上来听了听,忽然面露喜色。

    “这个笛子壁身是空的,里面有东西!”

    她看向纨书。

    纨书冲她点点头说道:“王妃我信你,你把它打开吧,我相信这才是父亲留给我真正的东西。先前我也纳闷他为何留给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笛子,只是我带着它三年都不曾发现它的秘密!”

    江伊人对这声音敏感完全是因为她大学选修的课程有过公共艺术课,所以对于一些手工东西都有制作心得,她自己小课作业还打造过一副快板,所以对竹子物件的声音特别熟悉。

    她拿起笛子两端看了看,发现下端的切口特别工整细致,于是便想到是人为故意填堵上的。

    她也不想直接把这杆笛子给破掉,毕竟这是纨书的父亲留给她的东西,能保存还是尽量保存。

    她找来了一盅高度酒,拿棉布浸湿包裹着笛子底部一个时辰。

    然后找来一把尖利的小刀顺着底部的横截面慢慢的撬,又在青砖上打磨。

    就这样耗时三个时辰终于下边的截面填充物被取出,露出一个一寸长的空隙,笛子一倒从里面滑出一卷细细的纸卷。

    那卷纸被人紧紧卷着,用丝线密密地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