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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少卿奶奶送给他的玉佛护身符,最终发挥了它仅剩的所有灵力,大门上被设的禁制被破除了,门随即被他拉开。

    况非凡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门开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景像出现一阵水波纹一般地扭曲,只是这一刻况非凡根本不可能再顾及许多,他扛着何少卿,抬腿迈出小楼的大门。

    当况非凡双脚踩到大门外的门廊地面上,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但这时候其实并没有真正安全,门廊外还一道通向院中的台阶,顺着楼外院子小道至尽头还有一道大铁门,只有能安全逃到铁门外的马路上,况非凡他们才会真正脱离危险。

    就在况非凡冲出小楼大门后,他拉开的那扇门猛的用力关上,发出“嘭”的一声,那情形就好像有人赌气使劲在门上踹了一脚似的。

    况非凡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没时间研究门为什么会关上,此时,院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待况非凡从门廊顺台阶下到院中时,薄雾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浓,眼看着院中的景像就要隐于雾气之中,而通向院门的青石小路也渐渐消失在迷雾里。

    “最后一搏了,何少,坚持住。”况非凡喘着气,小声道。

    雾气诡异地越来越浓,眼睛很快便看不到小道,甚至连小腿也已经没入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接近零,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况非凡现在是站在一片往前往后往左往右都只能看到茫茫雾气,这种能看见东西又看不见东西的感觉,比在绝对黑暗中还难受。

    既然无法辨别方向,况非凡只有凭借记忆向着院门走去,身边的雾气之浓,简直如同水一般,每一步都能带出肉眼能见的气流旋涡。

    况非凡扛着已经昏迷了的何少卿刚走出几步,身后便响起“蹭蹭”异常清晰的怪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况非凡听来,犹如炸雷一般,听得他浑身一震,头皮发麻,脑门上的肌肉一紧,瞬间一头冷汗。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不久前刚刚听到过,正是那走廊中灰夹克拖着腿走路的声音,而且听上去就好像离他不超过一米,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后背,抬手就可以拍到他肩膀的距离,那感觉直接由他的后脖子一溜到底,直下他的脚后跟。

    一时间况非凡全身肌肉都僵硬的无法动弹,他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回头看看,还是装作没有听见这声音,不去理会它。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用力咬了咬舌头提醒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必须镇定下来,那脚步声听上去不急不缓,仿佛同况非凡迈出的步伐几乎同步,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停步回头,只好咬牙边走边缓缓的回头,去看后面那人到底是否就在身后。

    脚步声并没有停止,但况非凡回身定睛看去,背后的灰色雾气中,却什么都没有,仍旧是一片的灰蒙蒙的,只是给他的动作所扰动,出现了一些诡异的气流,很快就平复下来,变得和刚才一样的均匀。

    况非凡眼见看不出什么异样,索性放弃了回头继续寻找脚步声,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下意识加快了步伐,身上的衣服被雾气打湿,粘乎乎湿漉漉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尤其是他的脚下,为了感受脚下的青石小路,他在下楼时已经踢掉了,眼睛看不到,只能用身体来感觉方向,这是他想出的唯一办法。

    幸好他这个方法还算对路,依靠脚下踩在青石小道上的感觉,不久之后,况非凡真的撞到了院子大铁门前。在浓雾气中隐隐看到铁门的影子,况非凡大喜过望,几步冲过去,伸手一推,大铁门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铁链,而缠了数圈的铁链两端被一把大挂锁锁在一起。

    “靠。”况非凡骂了一句,不得已将何少卿放一旁,抓住那把锁仔细看了看,由于有些年头,锁上已经锈迹斑斑,不知道里面的锁芯会不会已经锈死,况非凡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瑞士军刀。

    况非凡的开锁技术是和他家门口的一个开锁师傅学的,五条中华烟的学费,那师傅倾囊相授,所以现在以他的水平,市面上的锁在他手下基本都不是问题。只是由于锁芯毕竟锈到了一定程度,再加上他边拨弄锁芯边要留意身边四周的情况,所以撬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

    “咯嗒”一声,手中的挂锁里面一声轻响,那锁终于被他撬开了,他急急忙忙将锁摘下扔到一旁,伸出开始解缠着铁门的粗链条。

    突然间,一个人影猛的从况非凡身侧的雾气中扑了出来,人影抬起的双臂直奔向况非凡的后脑,已经干瘪缩水如枯树枝般的两手仿佛一对利爪,只要被抓上绝对会在他身上留下窟窿。况非凡一直在留意身边情况,眼角余光瞄到出现状况,急忙矮身侧滑步想闪开,所幸他避得快,那人影这一扑扑了个空,并没有抓到他,但身体还是撞到了他一下,将他撞倒在地。

    况非凡顺势就地一滚,身边浓得像水一般的雾气,被他带出波浪般的气旋。况非凡闪过这一扑,不敢停留,手一按地,双脚飞起,直踹向那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