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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鬼、还年纪大,钟未凌深吸了口气,很好,谢之钦,你死了!

    见钟未凌脸色越来越黑,谢之钦茫然:“阿凌,你怎么了?”

    “没怎么,”钟未凌努力保持微笑,“只是想问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谢之钦单纯的看着他,寻思着并没什么不能再说的,便依言又重复了遍。

    一字无差,钟未凌不得不感叹,谢之钦的记忆力果然是超群!

    钟未凌嘴角微微抽搐,谢之钦话音刚落,一声咬牙切齿的滚便冲进了他的耳朵。

    谢之钦浑身下意识一抖,神色懵懵的:“阿凌?”

    “叫什么叫,叫爹也不行,本座让你出去!”钟未凌指着门外,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谢之钦还没回过神,就被钟未凌直接抓着脖领子,推出了门外。

    嘭——的一声,房门差点摔谢之钦脸上。

    看着突然紧闭的房门,谢之钦半晌没回过神,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怎么了?

    路过的风迹手里拿着的剑差点掉地上,稀罕的走了过来:“谢之钦你可以啊,一天之内被赶出来两次。”

    谢之钦一脸疑惑的看着风迹:“师兄也很可以,我两次被赶出来都能撞见你。”

    谢之钦没阴阳怪气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但让人听着就贼不爽。

    风迹白了他一眼,好奇:“这次又怎么了?”

    谢之钦不解:“我也不知,阿凌突然问我喜不喜欢我当年下山时遇上的那个前辈。”乐文小说网

    风迹嗯了声,觉得这并没什么毛病,毕竟那个人不就是钟未凌自己么,心有好奇,很正常,可这有什么好吵的?

    “你如何作答?”风迹问道。

    谢之钦一脸委屈:“我只是实话实说,道我虽然确实觉得那前辈很有魅力,为人高傲,很令人敬佩,可是他确实是个酒鬼。我和他待了没几日,他嘴巴几乎就没怎么停过,而且特别爱吃糖,都牙疼好几次了,我劝阻,他也不听。”

    “不止如此,”谢之钦继续诚实道,“那位前辈自称他膝下有一子,与我同岁,不过还比我大了一个月,试想他后代都与我年龄相仿,足见其年纪绝对不小,至少是我父辈之人,我又怎能对其产生其他的爱慕之情呢。”

    风迹干咽了下,颇为震惊:“你真是这么回答的?”

    谢之钦嗯了声,十分理直气壮:“我没有不齿那前辈的意思,毕竟他与我有救命之恩,可是喜欢是万万谈不上的,我对他只有敬佩,我这辈子只喜欢过阿凌一个人。”

    谢之钦非常认真的思考道:“我觉得,我若是回答喜欢他,阿凌肯定会吃醋。但我万万没想到,我明确指出我不喜欢他,阿凌竟然也会生气,着实令人费解。”

    看着谢之钦一脸苦恼的样子,风迹尴尬挠挠头:“我觉得你也挺让人费解的。”

    谢之钦不懂:“此话何意?”

    风迹犹豫片刻,问:“你就不觉得当年那个前辈和你们家钟未凌很像吗?”

    这一点,谢之钦并不否认,可是:“行事的脾性确实像,素日无事时的懒散模样和高傲模样也像,可他又不是阿凌,难道只要是个跟阿凌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我就要对其青睐有加吗?这是万万不可的!就算再像,那也不是阿凌,我绝对不会对阿凌之外的人产生任何别的想法。”

    风迹:“……”我这是养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就是钟未凌呢?”风迹道。

    谢之钦严肃道:“师兄!”

    风迹被他突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作、作甚?”

    谢之钦冷声不悦道:“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阿凌就是阿凌,没有人配跟他相提并论。”

    “你真是……”风迹额角一抽抽,“活该被赶出来,你自己睡大街吧。”

    说完,风迹就走了。

    原本,他确实是想直接告诉谢之钦,钟未凌就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前辈,可是,听完谢之钦那句没人能跟钟未凌相提并论,风迹心里只想骂娘。

    果然是有了道侣忘了爹,就这么站着吧。

    谢之钦在外面站了许久,中途,钟未凌出来透气,他上去搭话,钟未凌伸手比了比胳膊:“请跟本座保持一臂的距离,谢谢。”

    透完气,钟未凌就回房继续睡觉了,顺便又把谢之钦关在了门外。

    胎动之后,他比之前更累了,觉也更多,睡得也更死。

    一觉醒来,已经入夜了。

    门外有人小声说话。

    “少主,真该走了,已经拖了半个时辰了,有什么事等您回来再说不行吗?”无畏茫然道。

    谢之钦脸色奇差:“我说了,等阿凌醒来我再走,我得跟他打个招呼。”

    无畏道:“可以让人代为传达。”

    谢之钦偏执道:“他正在同我置气,旁人代为转达他应该不会在意的,还是我自己亲自跟他请辞比较好。”

    无畏:“……”少主,您这么没地位吗?

    屋内,钟未凌翻身下床,清晰的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眉头微微一蹙,拂手召出一道魔气,缠着床前板凳猛地拉起,又重重放下,发出了一声极其大的噪音。

    门外的谢之钦闻声,连忙整理衣服,凑到门口,恭敬道:“阿凌,你醒了吗?”

    钟未凌冷冷嗯了声。无畏听见钟未凌的声音,连忙道:“现在已快子时,少主必须跟我们走了,不然万一半路碰上从黎山来的人,不好办。”

    “本座说不让他走了吗?”钟未凌不爽地哼了声。

    谢之钦眼神失落道:“阿凌,我给你做了面,你晚上一直睡,还没吃东西,现在一定饿了吧,我给你放门外了,你记得吃。”

    钟未凌只是应了声,并没给别的回答。

    谢之钦在门外又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没办法,见实在快来不及了,才恹恹失落道:“那我走了。”

    没人搭理他。

    谢之钦瞟了眼房门:“我真的走了。”

    还是没人搭理他。

    跟谢之钦一起走出客栈时,无畏感觉自己浑身一冷,偷偷抬头去看谢之钦的脸,阴鸷的吓人。

    跟刚才房门外卑微站着的谢之钦完全不一样,现在这个,总觉得要是无意撞他枪口上,他能把人直接给弄死。

    无畏原本想问问他与钟未凌到底闹什么矛盾,并开解一番的,但他比较惜命,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好。

    子时前夕,原本清朗的月光逐渐变暗,云层朝月亮集中,空荡寂静的街道上,隆起浓重的鬼雾,阴气沉沉的鬼雾在街上流动着。

    旁人一眼看去,并看不出什么。

    打更人敲着锣,喊着更词从鬼雾中穿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抬头,原本明亮的月光蒙了层灰尘。

    与此同时,一道更为阴寒的气息擦身而过,打更人裹紧衣服,心里毛毛的。

    回头间,只见街头的黑暗中幽幽亮着一团蓝色火焰,但一眨眼,便不见了……

    与此同时,赶往白水镇的驿道上,也有一团鬼雾正在靠近这里。

    荒凉的街边,躺着几名半路落脚的乞丐,幕天席地,紧紧缩成一团。

    感受到这股异样的寒意后,几个乞丐缩的更紧了,恨不得直接变成个球,但伴着寒意而来的,还有几声呼唤。

    梦中,有人在呼叫他们的名字,空灵的声音好似来自妙龄少女,温润如波,清透撩人。

    有几人脸上泛出几抹红晕,并发出充满贪婪的憨笑声。

    “睁开眼,看看我嘛,公子不想知道我的样子吗?”少女在跟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