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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残暴、丧尽天良的衍兵,他近日也见得多了,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之事,近日也是见得多了。可是,这并不能让自己麻木,反而是一见到暗红色的衣裳,他的身子就想要颤抖,恐惧不自觉地萦绕于身。

    这些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她们根本配不上这身庄重的军服军人应该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像强盗烧杀抢掠

    黑布落下的那一刻,能见到他的脸的衍兵纷纷嫌恶地扭过头,交头接耳。有余光瞥他之人却是嘴角带着嘲讽、鄙夷,与同袍谈论他的相貌。

    这一刻,萧渺倒是放松了下来,双手自然垂着,眼眸看着地面。

    他的脸上,一条长长的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从他的右眼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伤疤之上,坑坑洼洼,与完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他的脸色也是蜡黄憔悴。

    就这样的男子,就算不毁容,长得也难看啊

    “各位大王,看完了吗,小人可以带着夫君和弟弟去看大夫了吗”南少瑜指着自己的灰头土脸,装着无辜满脸期许道:“已经耽搁了许久,再找不到大夫治疗,我家夫君可要残废了,弟弟也要毁容了”

    已经毁容了好不好就伤成这样,还想治好一众衍兵眼角抽抽,暗暗嘲笑这来自深山的土鳖。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哦不,没有美人。

    转念一想,想起她此前说的豪华大马车,一众衍兵又不高兴了,明明有大财主,老大怎在这几个深山野民上浪费时间

    “你们走吧”为首女子闭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谢谢大王,谢谢大王”闻言,南少瑜连忙跳上马车,将萧渺先拉了上去送入马车。她又从马车上跳下,正要去抱百里君迁时,忽然有衍兵一名慌慌张张挤了进来。

    “老大,有衍兵,有衍兵”此女粗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仿佛疾奔而来。

    “有多少衍兵”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为首女子突然沉下脸来,一双眸子幽暗深邃,抿起唇角冷哼了一声。

    什么情况有衍兵为何如此慌张南少瑜直起身来,面上平静内里却如钱塘江的大潮般汹涌澎湃。这些人,若不是衍国逃兵,就是伪装成衍兵的其他人马。

    现下正是衍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时,若说是不愿打仗而逃的兵,队伍也不该如此庞大才对,显然,这些人根本不是衍兵

    “大概,大概二三十人。”

    “才二三十人你就慌成这样”一名略带严肃的中年女子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指着那“小兵”喝道。

    “定是她们发现了那两百人的尸体,现下回过头来搜山,如若真的是,那这山中定然不止这二三十人。老二,我们要准备打仗了”

    “打就打,我们已经干掉她们两百号人了,正面交战是必然的”

    为首女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衍兵善用毒,一定要格外注意”她小心吩咐道。

    一抬眸,正见南少瑜皱眉看她。这个人方才还是一副乡野村民的模样,现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脊背挺直,一双墨黑的眸子似乎已洞穿一切。

    “说,你们是什么人”女子幽然开口,语气平静地像一潭死水。然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假装冷静。这个人,绝不是乡野女子,指不定哪里派来刺探情况的奸细

    百里君迁身子一震。听她之言,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之处,该如何是好眼下可只有他们四人哪,而对方却是有两百人左右。

    “虽然身份有所隐瞒,但确是求医之人。”微微侧头,与百里君迁相视一笑,对方仿佛吃了定心丸,点头回意,南少瑜便继续道:“倒是你们,既不是衍兵,又是何人我听说桐州多山匪,莫不是你们便是这山中霸王”

    “正是。”女子拖长了音,显得悠长而高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少瑜的反应。

    “你们为何佯装成衍兵可是与衍兵结下了仇”见对方脸带诡异的笑意,南少瑜也微微一笑,略一躬身,显得有礼而恭敬,问道:“我们结盟可好”

    转变得过快,众人皆是诧异地望向她。

    “结盟,结什么盟”对方瞳眸右转,看着憔悴单薄的百里君迁,甚是不屑。“你和你身后的那个笨车妇,一伤一毁容的两个男子吗你们的存在只会拖累我们,我们凭什么要和你们结盟依我看,你们是想寻求我们的庇护吧”

    对于这个虽看似严肃颇有些凛然正义但又带着匪气的女子的鄙夷,南少瑜愣是将她还有高手三十人且武器精良之话咽下了肚子。

    “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又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靠力量,我们靠脑子”

    “好,既然你有如此自信,倒是说说如何击退敌兵”

    南少瑜走近几步,抬眸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山匪头头,眼睛微眯,说道:“请下马。”她太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那女子只是略微沉思,便抬腿漂亮地下马。

    附耳听来,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少瑜一眼,随后吩咐众人隐蔽。

    人易隐蔽,马却不易。“骑兵”们便先撤退,寻了较远处躲藏着。

    很快,现场只剩下大约二三十名穿着衍**服的“衍兵”以及一辆简陋的马车。

    另一队凶恶的衍兵来时,南少瑜与张果果正站在马车前,与“衍兵”对峙,小心保护着马车和车内的人。

    “发生什么事”赶来的衍兵的注意力皆在南少瑜、张果果以及那辆马车上,对同样身穿军服的“同袍”一点儿未在意,更遑论是分辨她们的身份。

    “这两个人装穷车子里肯定有很多钱”一个年幼的小兵指着腰杆挺直散发着尊贵气质的南少瑜说道。“你看她,肯定不是山野村人,不要以为穿了粗布短衣,就能变成山野村人欺骗我们的眼睛哼,明明不是却装作是,肯定有鬼,车子里肯定藏着很多宝贝”

    此话一出,后来者皆是眼露贪婪之色,眼巴巴地望着马车,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

    “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可不能抢”小鬼头忽然警惕地看着她们,拦在她们身前,不给她们靠近。

    “嘿,见者有份,你们还没抢到呢,我们怎么就不能抢了”

    双方很快争执起来,随后便动起手脚来,最后扭打在一起,尤其是车帘子掀起的那一刹那,那惊鸿一瞥,虽然只是背影,但那身形那气质,令人深陷而无可自拔。

    不知不觉,那些后来者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也只是这微微的停顿,仿佛束手就擒一般,转眼间便被控制了起来。待她们反应过来,迅速挣扎时,她们已被压倒在地,双手被反缚。自知反抗无效,又大抵认为都是同袍,一个个都放松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那抹清瘦气质出尘的背影,口水直流。

    只是下一刻,那众人认为定是拥有绝美容颜之人转回身来,一张蜡黄看了就倒胃口的脸展现在前时,那些人错愕得睁大了眼睛,又拼命眨了眨,一个个不可置信地将脑袋砸在土地上。

    “哈哈哈,你们这些色鬼投胎的,看到美男子眼睛都不带眨下的,上当了吧一个丑男子就把你们迷得晕头转向的,那要是真的美男子,岂不迷得要死要活”

    不知是哪个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了这等令人气愤之话,南少瑜顿时拉下脸来,车帘子一放,将脸色不太好看的百里君迁挡在帘内。

    “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这山中定有其他衍兵,你们如此大吼大叫,难道不怕将她们引来留两个,其他的全部打晕”南少瑜沉着脸喝道。

    还没来得及吼叫,除却两个吓得低垂着脑袋的小兵,其他悉数被一棍子打晕。

    南少瑜扭过头,不看如此暴力的场面。若是要她们晕去,其实多的是法子,比如用药。然而,除非有必要,她倒还不想用药。

    “还留着她们做什么除了那两个,其他全部杀掉”隐在不远处的二当家策马而来,冷冷地扫了眼满地昏迷之人,一个翻身,帅气地下马,随后一举长刀又快又狠地落在其中一个衍兵咽喉处。

    鲜血翻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衣裳,原本暗红之处愈发暗淡。

    从举刀到落刀到鲜血直流,这只是一瞬间之事,快得来不及阻止。南少瑜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嘴唇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题外话------

    那个,不好意思启用公告君,我就在这里说吧。

    明天后天也就是周末,作者君要跟着公司滚去福建呆两天,周日大晚上的才能回来,木有时间码字,唉,请假请假~

    我就当去寻找灵感吧~

    、第四十章被绑听八卦咯

    “你,你怎么可以”她们已是阶下囚,为何还要灭口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死在别人的刀下,而这个人死前毫无反抗能力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二当家横了南少瑜一眼,随后眼角微勾,阴恻恻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众女子。“杀了她们,永绝后患”

    山匪们立即抄起手中的刀枪,抬起,看着倒地昏迷的衍兵,眼中平静无波,仿佛这只是杀一只鸡那般平常。就连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双手举起长枪,对准其中一个衍兵的心脏,眯了眯眼就要狠狠刺下去。

    战争,原本士兵们都是无辜的,可这些衍兵确实残暴,人人得而诛之。

    “不能杀”南少瑜大手一伸,五指张开,喝止众人。

    那些被举着刀枪的山匪不知所以地扭了扭头,讷讷地看着南少瑜。亦有反应迅速的,或刺或砍,手中的寒铁刺入或划破人温热的身体。

    “你们”南少瑜气结,颤着手指着那些刽子手,端正的五官顿时扭曲成愤怒的羔羊。

    “为何不能杀”二当家危险得眯起了双眼,上下打量她。这些衍兵,比她们还残忍可怕,为何不能杀

    “她们,我还有用,我要用她们打尽这山中衍兵”

    “胡扯,她们能有什么用,还打尽山中衍兵哼,你该不会是衍国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