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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的脑袋惊得从手上掉下,眼睛睁得不能再大。难以想象,陈季禾这么柔弱的男儿,竟然想要去山寨寻找妻君,那可是匪窝啊

    转念又一想,忽然赞许地看着他。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居然敢以身犯险,前去救妻君。“可匪窝在何处,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去寻”

    他的心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就出发,不管有何危难,他都想要呆在妻君的身边,他想要和她同生共死。

    他的妻君,英勇、善良、睿智。他的妻君,有着这世间女子少有的温情,爱护他,保护他,将他视为珍宝。这样的妻君,他怎能不喜

    胸前的双手紧了紧,心里想着,妻君保护他,他也要保护妻君。

    “不管在何处,我都要找到她”起身,转身便要走。忽然想起陈季禾,旋身问道:“陈公子,你当真要去”

    妻君虽然救了他,可毕竟他是一个外人,就算报恩,亦无需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当然”陈季禾倏地站起,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她极有可能是那个她,他一定要问清楚。

    “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屋外的秋儿听到林陌曰说走,忙推门而进,疑惑地看着二人。“公子要去哪里”

    “去找妻君。”林陌曰答道。

    “去找妻呸呸呸,去找少主”秋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差点也称呼南少瑜为妻君,好在反应快,立马改了过来。“公子,此去危险,护卫皆已恢复,不如让陈琳带她们前去将少主救出来吧”

    少主虽然转变极大,对公子也极好,可是若要公子冒险,那还是划不来。头摇得像拨浪鼓,阻止道:“公子,你绝对不可以去”

    “为何”

    “危险啊,公子。”一见林陌曰那双坚定的眼神,秋儿心内焦急,公子他已经完全被少主给收服了,他说去肯定是要去。他怎能让他去,这可是他家公子,出事了怎么办,夫人会伤心死的,也不会饶了他

    “秋儿不必担心,有陈琳等人护送,再有娘亲派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只是这山匪到底有多少人,而娘亲又是派了多少人保护,他不知道。“秋儿,你与商儿留下看着行礼马车,等我们回来。”

    言毕,林陌曰夺门而出。

    秋儿担忧地跟了前去。

    出发之前,秋儿苦口婆心、滔滔不绝,为的就是要林陌曰断了前往匪窝的念头,可他仍旧不为所动。

    队伍渐渐远去,秋儿望着消失不见的背影,黯然低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去也就去了,还要将他放在此处提心吊胆,公子怎能如此过分

    “算了,秋儿,我们是下人,少君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为难自己。”商儿同样望着远处,叹道:“少君救妻心切,不会听你之言的。”

    闻言,秋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商儿姐姐此言差矣,谁说下人就只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明明知道主子可能身犯险境而不加以阻止,这才是失职”

    好一番教训,令商儿瞠目结舌。她在瑜木居多年,从来都是听命从事,再加上原来的少主不听人劝,令人望而生畏,她只想着干好自己分内之事。现下,居然被一个小男孩给训了,而且居然还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

    默默地在心里赞许一番,微笑地看着他,说道:“秋儿说的极是,是我错了。”

    而子曰山寨,百里君迁等人焦急地等待药材的到来,欧爽爽更是带了一批人前去迎接。

    那个病重的男子,身子毫无起色,晕厥之后已经苏醒过来,继而又是腹痛,又是腹泻,又是呕吐。无奈之下,百里君迁给他服用了止痛丸,然只是能止痛罢了。药若是再晚来些,这男子极有可能虚脱而死。

    “大夫,大夫,阿叁说她肚子痛。”一名年轻女子着急地跑来,指着另一间屋子说道。

    百里君迁闻言,立即跟了过去。

    放下药箱,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看她面容憔悴,口唇间长出了几颗疱疹,然病情并不严重。

    “你这病是第一次发作”讶异于她一人住着这屋子,百里君迁问道。若她此前已经发作过,应是与那些人同住才是。

    “是。”阿叁答道。

    “放心,不严重,等药材齐了,吃些药就好。”

    “谢谢大夫。”阿叁感激涕零,双手反握住百里君迁的手。

    百里君迁面色一凛,正要抽出手,却被她握得紧紧的。再抽了抽,此人仍是不放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阿叁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眼里的感激化作yín欲。“在下阿叁,很仰慕公子。”

    一得知她的有意为之,她的不纯目的,百里君迁猛然抽开手,退到一旁。仓促之中拿起药箱,便往外走。

    阿叁一个箭步跑到门前,用身子挡住了屋门。

    “阿叁姑娘,我还要给别人看病。”百里君迁寻了个借口,略有些无措地提了提药箱。

    “我的病还没好,你先给我看。”阿叁背手熟练地将门闩插上,笑得有些诡异,有些令人心惊。

    “君迁方才已经给阿叁姑娘看过了。”这个阿叁,动机不纯,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色迷迷的,难道她还想对他做些什么不成大白天的,附近又有许多人,如若真的是,未免太大胆了。

    “那样子怎么算是看病,我们山寨向来没有大夫,得个病的,只能熬着过去。现在百里大夫既然来了,当然要一次看个够。”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百里君迁,手轻轻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我这身上好痒,好像长了什么似的,大夫给我看看吧。”

    迫于她的靠近,百里君迁一路往后退,身后一张简陋的桌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君迁今日诊了如此多的病人,有些累了,不如改日吧。”闪身,绕过她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屋门。真是一时大意,山贼毕竟是山贼,他怎能如此轻信于她们

    “择日不如撞日,还是今日吧。”

    、第五十四章变故

    “择日不如撞日,还是今日吧。”

    言毕,阿叁飞快地脱掉了外衣,搓着手,猥琐着笑着,略微弓着身一步步靠近百里君迁。

    百里君迁紧了紧身上挂着的药箱,嫌恶地看着她。

    手伸到药箱背后,冷静地等待。

    阿叁见他不反抗,虽然他脸上尽是嫌恶,却是平静地等着,以为他不敢反抗,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老娘御男无数,有几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虽然这百里大夫看起来年纪大了些,与之前的少年相比差了去,可在子曰山寨,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货色了。

    想着想着,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个扑身,便往百里君迁扑去。

    突然,腹部一阵刺痛,痛得她咬紧了牙关,后退了几步,只见腹部插着一根银针,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君迁,眼里尽是怒火。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偷袭她

    正要破口大骂,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欲挥动手臂打他,身子却迅速麻痹了,片刻,便失去了知觉。半晌,阿叁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百里君迁蹲身,从她身上取出银针,用帕巾卷了几卷,塞到了药箱后方一层小格子里。这小格子里插着好几根同样的银针,明晃晃的,闪着亮光。与针灸用的银针不同,这些银针明显粗了些。

    起身,百里君迁再次嫌恶地看了阿叁一眼,便朝屋门走去。

    一打开屋门,正见顾棉举手欲敲门。

    惊讶了片刻,百里君迁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叁,垂下了脑袋。他不想解释,不想提阿叁欲行不轨之事。自决定行医,他就该独自面对这些意外。

    顾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阿叁躺在地上,微举着手一动不动,惊讶地看了看百里君迁。见他垂首,沉思片刻,说道:“百里大夫,那屋子有个病患,腹痛不已,你快去看看。”

    顾棉在院中与欧丁丁、聪儿等小孩玩得不亦乐乎,无意之中见到阿叁将屋门关闭,心生疑惑,便过来一看。女男有别,虽说百里君迁是大夫,可也不好不避嫌,更何况,大白天的,她又不是吹不得风,关门做什么。

    她正欲敲门,百里君迁已拉开门,随后便见到了倒在地上的阿叁。不用说,这个阿叁定是做了什么,得罪了百里君迁。

    听了顾棉之言,点了点头,百里君迁又回眸看了看阿叁,随即往大屋子快步走去。

    屋内并无腹痛之人,百里君迁又从屋里出来,若有所思地走到院中。顾棉她,为何不揭穿他阿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定然是出了什么事,而他是最后和她在屋子里之人,是值得怀疑之人。

    一斜眼,又看到阿叁的屋子,突然想起顾棉是南少瑜的护卫,和他才是同一阵地的,这才释然。也是,他放倒了山寨之人,若让别人知道了不是好事。山匪狠毒,多是大奸大恶之人,岂会责怪自己人对他人欲行不轨此事还是藏着为好,顾棉她应当亦是如此想的才是。

    顾棉将阿叁搬到榻上之后,坐在塌沿,看着她大张着嘴欲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紧张和急切一览无遗,平静地看了许久,起身便要离去。

    百里君迁为何要麻痹她的身子,是她做了什么么子曰山寨虽有收留犯人,甚至有杀人犯,但不孝、迫害男子者不收,如果她真的胆敢对男子欲行不轨,那她是如何混进来的如若不是,百里君迁怎会对她下手,这可是她的地盘还是她真的只是见色起了歹心,一时为之

    从屋里出来,合上房门,大老远的,便见百里君迁垂着脑袋木讷地站着。

    走到他的身边,顾棉轻笑着问道:“阿叁情况如何,病得可重”不提阿叁倒地之事半字。

    百里君迁抬眸,对上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睛,愣了一愣,才答道:“不重,吃些药便好。”

    “既然如此,不必理她了,待药材到了,找人给她熬药便好。”

    “谁得病了三当家吗”聪儿从百里君迁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