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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其他的宠侍,他当然是他亲生的。“你当然是爹爹生的。”

    一个晴天霹雳响彻天空,南少瑜仿若看到眼前的星星打转,恍惚了一阵。男生子,男生子,男生子怎么生出来的

    “从爹爹的肚子里出来的”

    “胡说什么”楼瑾昀脸色一红,吓了一跳,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爹爹哪有本事生下你,你是从你娘亲的肚子里出来的。”

    “哦,那娘亲呢”心里有些小失落,她还是挺想研究下男子如何生子,说不定有助于日后实现男人生子体验的愿望。

    “远在甫州,一时半刻回不来。不好,她大概已经收到你身死的消息了,一定伤心死了,途中可莫要出事”楼瑾昀咬着下唇,心里焦急地很。

    “爹爹莫急,母亲岂是凡人,一定会平安归来。爹爹也可派人快马加鞭,在途中截住母亲,告诉她我还活着的消息,母亲也少受些煎熬。”她想拥抱住她的父亲,奈何手脚尚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急如焚,只能以言语来缓解他的情绪。该死的,她到底中了何毒,可不要真的瘫痪了

    “还是少瑜想得周到。”楼瑾昀情绪平稳了些,叹道:“少瑜不记事了,却是懂事多了。”

    “我以前很不懂事”

    从楼瑾昀口中得知,此南少瑜迷恋修仙,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理会家中之事。她今年十九有余,一事无成,且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具体的,她爹爹也不讲,谁会说自己女儿的坏话呢。

    难怪公堂之上,她讲自己误服丹药,众人会是那种反应。

    楼瑾昀又讲,他老娘是卫国首富,家大业大,偏生女儿不务正业,终日迷恋修仙,乱食丹药,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恨铁不成钢,偏又只此一女,就给她安排了亲事,趁她身体还好,要她早日传宗接代,实在不行,这偌大的家业只好靠她的孙儿了。说不定,有了孩子,她会变得有责任。

    南晟打着如意算盘,可她却毫不收敛,依旧我行我素。当然,这是南少瑜的猜测。

    吁

    马车骤停,南少瑜惯性地往前倾,一双大手挡住了她,将她扶得牢牢的。

    车帘子掀开,陈琳进来将她抱了出去放在车沿,继而走到她的前面,将她背起。

    南少瑜一抬眸便见到偌大的金匾,上书:瑾瑜山庄。又瑾又瑜,该不会拿她和爹爹的名字取的吧

    朱红大门紧闭,琉璃瓦闪着金光,一丈高的高墙将整个山庄围起,远处似乎与天相连。要不要这么气势磅礴

    朱门开启,陈琳背着南少瑜跨入门槛。

    守门小童看着南少瑜骨碌骨碌转着的双眼,吓得脸色惨白,怔住不动。“少,少主”半晌,小童才结巴着道。

    “少主活过来了,快去将李大夫请来。”楼瑾昀吩咐道。

    那小童冷汗涔涔,也不回话,撒开腿便跑,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他如此慌张无礼,竟也未受到苛责。

    长廊迂回,每几步便有一名男奴或女婢侯着,一见她便行礼,看不出惊吓、诧异等情绪,只有在他们走后,那些丫鬟婢仆才歪着脑袋偷偷看她的背影。疑惑、鄙夷、诧异、惊惧,各有之,更有一名胆小的小男仆直接昏倒在地。

    见鬼了,少主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活着。李大夫明明说他断气了

    陈琳背着南少瑜绕来绕去,最后进了瑜木居。

    瑜木居她能爆粗口吗,谁取的名字南少瑜在陈琳的背上看到这院子的名字,一口气堵在胸中,差点岔了气。一定是原身那个二货,除了她,谁会取这名字

    瑜木居院中立着一鼎炼丹炉,炉身有几个凹槽,似是被石头砸的。楼瑾昀嫌恶地瞟了一眼,恰好被南少瑜捕捉到了。爹爹很是痛恨此物啊

    “我以后再也不修仙了,这些东西全部撤掉”

    满院子的丫鬟婢仆皆是偷偷抬头以及其怪异的眼神看她,那神情仿佛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众人也不动手,皆是以为少主只是一时生气,下一刻说不定又说要留下了。这种事,常有之,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少瑜,你所说当真”楼瑾昀亦是一脸不信。经历一次生死,真的想通了

    “爹爹不喜孩儿修仙,那孩儿就不修了,便是长生不老了又如何,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有何意思”修仙,长生不老迷信,迷信这对21世纪末的南少瑜而言,这只该出现在小说或电视剧中,而不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既然她来了,这些鬼东西自然该弃,她要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活下去。

    “撤,撤,全撤掉”鼻子一酸,湿润的眼眸水气氤氲,楼瑾昀心里一阵感动,女儿终于长大了。

    、第三章南少瑜是个混蛋

    层层白色帷幔落地,陈琳拨开一层又一层,最后才将南少瑜放在层层帷幔遮挡的大床之上。

    放眼望去,除了帷幔还是帷幔。

    这便是南少瑜的修炼之法

    南少瑜皱眉,着实想不通原身是怎样的想法。这房中还残留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味,大抵是丹药的气味,熏得她反胃。

    这房间竟无人打扫吗便是有人打扫,这里障碍重重,气味怕也是散不出去吧。

    都成亲了,住这种屋子,她的小夫郎林陌曰住得下去

    “爹爹,这屋里的气味熏得我难受,这帷幔迫得我喘不过气,好似困在笼中的小鸟。还是撤了吧。”

    “好好好,”楼瑾昀很是激动,“撤了,撤了,都撤了。少瑜想通了,爹爹也高兴。”

    陈琳完成了任务便退了出去,随后便有几个丫鬟奴仆过来收拾屋子,踩着高高的凳子,将满屋的帷幔悉数拆了下来。只有床前的帷幔,那些丫鬟奴仆不敢靠近,偷偷观察少主的脸色。

    “都过来,把该拆的都拆了。”楼瑾昀知他们不敢靠近的原因,也不多加责备,只是吩咐他们尽快处理。

    那些个侯着的丫鬟听了,这才靠前去小心翼翼拆着,生怕一不小心惹了少主不高兴。

    李未大夫来时,脸色差得吓人。当时是她说的少主断气,这会子少主又活过来了,她哪里吃得了兜着走。

    南少瑜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她诊治。生怕妨碍了她,她给诊出个终身瘫痪来。那小心脏可真是受不住,说不定再度西去。

    大抵是之前的误诊,李未把脉费了多时,先诊了左手,又诊了右手,然后又诊左手,反反复复多次,望闻问切无不仔细,却愈发急了南少瑜。

    “大夫,如何,你别吓我”南少瑜也是脸色苍白,小心脏砰砰直跳。

    李未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少主放心,少主体内之毒与先前服用的丹药相互作用,体内之毒皆已排出体外,如今只有少量余毒,只要多加休息,再服用几帖药,便可痊愈。少主身子好了些,该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莫再关在屋内一动不动,更不可乱服丹药。”

    李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少主。要这少主加强锻炼,更要她不服用丹药,打死她都不信。以往丹药服多了,身子不舒服,哪次不是好了再犯的,这次怕也是如此吧。她不知道,这其实并非原南少瑜,现在的南少瑜要她用这些奇怪的丹药,那真要翻天了。她平日里喜运动,要她终日关在房中不出门,她宁可撞墙。如此活着,生不如死

    楼瑾昀听了李大夫一言,心里宽慰了些,尽显疲惫之态。

    “爹爹,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可是爹爹想看着你。”他好怕,怕她又离他而去。

    “李大夫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有事的。倒是爹爹,这几日定是累坏了,我看着也心痛,爹爹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唉,再看着我,我会很尴尬的。虽然我喜欢你,但是父女感情还是要慢慢培养才是。

    南少瑜又劝了几句,楼瑾昀感动地两泪涟涟,连连答应着回去休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没什么比孩子懂事、孝顺更令他们感动的了。

    楼瑾昀走后,李未又拿出银针往她身上扎了几针。又细又长的针刺入她的身体,虽说不怎么痛,那针看起来还是吓人的很。南少瑜索性闭上了眼,不去看它。

    帷幔撤去,窗户大开,屋子顿时宽敞、明亮了许多,压迫感随之逝去,难闻的气味也渐渐消散。

    屋内只留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贴身伺候,他畏惧地站在几步之外,偷偷抬眸看她,似乎是不信。也是,任谁见了死了又活了过来的人都会吓到的。他的眼睛红肿,眼袋极深,一看便知哭过了,还不曾休息好。该不会是与她感情好,才成这样的吧据说这少年是自小伺候她的。

    南少瑜有些疑惑,怎是男孩贴身照顾,而不是女孩她现在可是瘫了啊,贴身,贴身,那真是非常贴身哪。原身和他相处久了,不介意倒也罢了,对她而言,却是陌生人哪。

    唉,能不能换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抬眸,愣愣看着她。他是她院子里她唯一叫得出名字的人,现下她居然问他的名字果然如正君所说,她失忆了还把所有人给忘了

    “奴是萧渺。”

    奴南少瑜皱眉,还是第一次听人自称“奴”,这个自称实在太不惹人爱。她生在自由、平等的社会,实在容不得这种自称。废了,废了,必须得废了。

    “你不要自称奴,我听不惯,就称我好了。”

    萧渺低下了头,身体紧绷,一只手不自在地抓着另一只手背,留下几条深浅不一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