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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刻,纪彦卿赶到,帮溪玉挡下了致命一击。

    交战了几回合,黑衣人发现不是纪彦卿的对手,也不顾同伴的死活,果断退去。纪彦卿眼看着她逃走,也没有恋战的心思,把剑一收就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溪玉。

    “你怎么样?”不小心碰到少年受伤的手臂,听到溪玉忍痛的闷哼,纪彦卿一惊,连忙松开。摊开手,薄薄的月光下,手心一片暗红的黏腻。

    溪玉苍白着脸,眼神还算镇定:“我没事,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纪彦卿这才想起一边的澹台于磬,颇有些不情愿地走过去,见她倒在一边,阴影下的脸看不清楚。该不会吓晕了吧……纪彦卿心想,走进了一点,才发现不对。澹台于磬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几近昏迷。纪彦卿不通医术,但看她的样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她怎么了?”溪玉迎了上来,满目焦急。

    “别担心,我带你们去医馆。”见溪玉一张小脸苍白着,满是仓惶,纪彦卿心中又痛又涩。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代步工具,纪彦卿心一横,背起澹台于磬就走,好在她长年习武,带着一个人也不觉困难。一连找了几个医馆,却发现都已经关门了。溪玉气的差点踢门,纪彦卿拉住他,咬咬牙,继续向前赶。

    回春堂。

    郑大夫收拾了东西,刚准备回家看她满月的小女儿。冷不防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诧异的回过头,就看见一男一女冲了进来,那女子身上还背了一个,一看就受了极重的伤。刚进门,那个小男儿就冲她吼起来,一脸惊慌焦躁。郑大夫也不敢怠慢,让那女子把背着的人扶到榻上,搭上脉来一看,心里也是一惊。这、这是……

    收回切脉的手,郑大夫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各位还是另请高明,这人……老妇医不了。”

    “医不了?怎么会医不了?你这不是叫回春堂吗,才看几下就说救不了,算什么大夫!”溪玉心下一凉,瞧着榻上沉睡的女子越来越黯淡的脸色,心直直的往下掉。

    郑大夫被溪玉的气势唬得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又是恼怒又是羞愧:“这位小姐中的是一种极为古怪的毒,毒性十分霸道,老妇也无能为力,整个大臻朝,能解这‘棠棣’之毒的,恐怕只有‘圣手’柳知亚了。”

    溪玉一听,立马道:“她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去请她!”

    郑大夫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怜悯:“柳圣手行踪不定,四海为家,所到之处,必然福泽百姓。关于她的事迹,也只有十余年前雍州的那场瘟疫,近几年,江湖上已经鲜少有她的消息传来,见过她的人极少,知道她身在何处的,更少。”

    “那你这么说,她是没救了?”溪玉死死地咬住下唇,脸色苍白如雪。耳边传来纪彦卿唤他的声音,似是有些犹豫:“溪玉……”

    溪玉却一把抱起昏迷的澹台于磬,也不顾自己犹在渗血的手臂,咬牙道:“我们走!我就不信,偌大一个京城,找不到一个能救她的人!”

    郑大夫嘴张的很大,满脸被雷劈的神情。这小男儿……好大的力气……

    走出回春堂,只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帘一掀,走下一个温文俊秀的女子来。见溪玉打横抱着澹台于磬一脸凝重的步出医馆,温熙云也怔了一下,直到看到他身后紧跟而出的纪彦卿,才回神道:“彦卿!”

    纪彦卿抬眼看见她,脸上瞬间闪过喜色,对溪玉道:“上车,我知道柳知亚在哪里!”

    “真的?!”溪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见纪彦卿郑重认真的神色,直觉里觉得这人不会骗他,“他在哪儿,我去请她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