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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姑娘,我们并无恶意,姑娘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呢?”白衣女子一拱手,埋了埋头,放低了身段请求道。

    “我为难你们?”裴水蓝听她说话,只觉得好笑,也不想多费唇舌:“我不会去的,所以请贵府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裴水蓝看看天空,微微笑道。弃去手中落叶,信步离去。

    白衣女子愣楞的看着飘零的落叶,心中后怕不已,看着裴水蓝远去的背影,居然暗生了些许佩服。

    钱枫见裴水蓝离开,摇了摇头,只觉得她是妇人之仁。也不再呆在树后面看戏,略施小力,瞬间飞至裴水蓝身旁,他轻佻的笑笑,作陶醉状:“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裴姑娘……不知可否还记得在下?”

    裴水蓝挑眉看他一眼,心中有些嗤笑,面上却无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调戏了,她淡淡的看着钱枫,自然是认出来了,记得却又谈不上,她不是个会把杂七杂八的人或者事情都往心里搁的人,眼前这人不就是那个在绯楼语言轻薄的男人钱枫?

    天下首富?只是这浪荡的表象又不甚相像。

    民间只道,天下首富钱枫虽胸有点墨,却无几分经商之才,不理家业,尽数交由亲妹执掌。生的是尤爱往那销金窑子里去住,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

    裴水蓝不答话,钱枫就不甚理解了,看着她紧抿的薄唇,犹记得世人都道:薄唇的人生性凉薄。可钱枫却不认同,哪有人生下来就凉薄的呢?这种人想必是早些年受了什么伤,因为受过伤,所以将自己保护的太完美,不轻易把任何人或事放在心上,这样的人骨子里一定是寂寞的。

    钱枫是有过切身经历的,自然是万分理解,这样想着,心中不觉叹一口气,难免有了些惺惺相惜。

    裴水蓝的微笑淡雅如菊,气若幽兰,不自觉中就给人一种飘渺如云霓的神圣。她的身边总像有一层浓浓的雾,她的人正藏在雾中,你拨开一层,总有另一层挡住你的视线,永远看不清,摸不着。

    就像是水中那高洁的莲,可远观,却不可亵玩。若想要亲近,自身必先陷入泥藻,弄得狼狈不堪,而她仍不为之所动,圣洁美丽依然。

    她微笑着:“公子好文采,不过我向来习惯了一个人,还请公子请自便吧!”赤裸裸的拒绝,不留余地。

    钱枫何曾受过这种拒绝,可他却不以为意,誓要摘下这朵隐匿于层层雾霭中的莲:“那在下就当姑娘是答应了。请。”他绅士的邀请到。

    裴水蓝心中懊恼他的自作多情,只是常年的压抑早已造就了她凡事不露其表的性格。钱枫执意要跟,裴水蓝便也没有办法,只不再理会他,径自离开。

    钱枫一摇折扇,大步跟上。“不知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裴水蓝一成不变的微笑,并未作答,只是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

    钱枫自然是发现了,摇了摇头,眼中却兴致盎然,这朵花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难摘得多,于是大踏步跟上:“姑娘孤身上路,安全甚忧,不如跟在下交个朋友一同相携而行,也好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钱枫摇摇折扇,潇洒的说道,完全忽略了裴水蓝曾一人对战镜花楼的事情。

    裴水蓝心中更恼了,想来是招惹了个大麻烦,武功不知道,至少轻功不弱的,看刚才一下子就闪到自己身边就知道,现在她都有点怀疑月下老人所承诺的天下第一轻功是不是忽悠她们的?

    反正目前看来是甩不掉钱枫了,裴水蓝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却是明了的。她想钱枫这种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是没受到过什么拒绝的,如今估计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一番示好没有成效,可能是兴起了征服心理。

    在心中沉思了一阵,对付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忤逆的,现下还是顺着他的意来,反而过不了多久他就没兴趣而自行离开了。毕竟初来乍到,钱枫这个天下第一,她还是不想太过于得罪的。

    于是不再答话,径自走自己的路,只是脚步却慢了下来,她要去仙女城,听说仙女城的鲜花就如同云霓仙境一般美丽。

    “劳公子盛情,既如此,那就搭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