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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也是被那贼人胁迫来的吗?”

    梁白歌见轿中女子好不端庄华丽,但是却面色凝重,忍不住关心了一番。

    “哼,姑娘看走了眼了,这是那贼人的夫人。”

    柳常钦横眉冷对,本就端的挺直看起来十分的刚正不阿。

    “你!”

    南宫凝忍不住抬起手来欲要掌掴她,另一只手却已然将衣衫攥的火热。

    “你要打便打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你同这位姑娘一样都是女子,若是尚有一丝良知就让你那贼人夫君将她放了。”

    这一次柳常钦没有痴迷于她的容颜,冷冽的眼神倒是将南宫凝怔楞了一瞬。

    “呵……好一个有情有义。”

    南宫凝收起抬着的手,脸上的梨花绽开一朵,多么的荒诞,可笑。

    “你又如何断定我不是被胁迫的?你倒是认为自己聪明了?”

    说话间便伸手去解梁白歌绑在身后手上的缰绳。

    柳常钦清冽的眼神稍稍消逝了几分,但这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她心底生出一丝愧疚。

    而南宫凝只管去解绳索。

    “谢谢姑娘。”

    梁白歌感激的向南宫凝道谢。

    而南宫凝并未作答,随即又用力推了一把柳常钦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不紧不慢的将绳索解开。

    如果刚才有一丝愧疚的话,她现在心底已经愧疚到泛滥了,甚至绳索被解开之后一时间僵在原地,不敢转身。

    没等柳常钦有所动静,南宫凝便撩起轿子一侧的帘子,将手中的丝帕丢下。又扭头看了看后方,确定无人之后便探回轿中。

    “方才是我鲁莽了,对不起。”

    柳常钦抱拳谢罪,心底的愧疚终是升到了脸上。

    南宫凝挑眉打量着面前的人,一副本宫不与鼹鼠计较的模样。

    “你们若是想逃,现下正是时候,这轿子后方设有暗门,方才我看了后方并没有人。”

    南宫凝轻轻按下机关,后方便弾起一片方形木板,露出后方的景色来。

    梁白歌惊喜的探头看着外面。

    柳常钦面上也是惊愕之色。

    “你……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柳常钦还是不能确定此人究竟跟那贼人是何关系。

    “方才公子不是说我与那贼人是一家,何故又问起我来?”

    南宫凝满脸挑衅的望着他。

    她又怎会不想逃,只是三人若一同下轿,轿子失重明显,定会被那贼人发现,现下只能瞅准时机,能救一位是一位。

    “是在下错了,姑娘便不要与我计较,现下一起走便是。”

    柳常钦紧张的观察着四周形势,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姑娘你先过来。”

    柳常钦抓住梁白歌的手臂,将她拉到后方,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你下了轿便往林子里跑,切记莫要在大路上。”

    梁白歌懵懂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因着紧张害怕,还是因着这人身上温热的气息,额头竟冒出了细汗。

    柳常钦也顾不得合不合适,将梁白歌揽入怀中,脚下轻掂,轻飘飘的飞身下轿,又是一个弾跳,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南宫凝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漠落,还有一些羡慕。

    她又何曾不是一个千千万万人想守护的,怎的如今却也能被至生死于不顾。

    南宫凝那么灵动的睫毛在此刻竟也有些落下了。

    收起失落的情绪,她又正襟危坐,仔细打量着前方的劫匪,想着趁其不备跳出去,即使摔个伤残,她堂堂一国公主,又怎能被人欺辱了去。

    待她整理好害怕的心境,准备舍死忘生时,柳常钦却踏着轻盈的步伐飞身跃入轿中。

    “啊…”

    只见南宫凝被柳常钦压在身下,趁她还未彻底叫出声来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南宫凝棕深色的双瞳睁的极大,灵动的睫毛上下打着招呼。

    柳常钦还未从南宫凝身上起来,便抬手暗下机关将后面的轿门关了下来。

    “别再打我了,我是来救你的。”

    柳常钦与南宫凝两张脸只有一纸之隔,四目相对。

    南宫凝受不了这般真挚又清冽的眼神,不自觉的把头撇了过去。又伸手将覆在自己嘴边的手拿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她被压的痛死了,那股突然的冲撞,撞的她胸口还有后脑勺很痛。

    柳常钦感受到身下女子情绪稳定之后,便轻悄悄双手撑着地面慢慢起身。奈何轿顶不高,她也只得双腿交叉着跪在南宫凝双腿两侧,还不忘伸手将身下的人儿拉扯起来。

    这一拉扯,两人从躺着的一纸之隔变成了一个跪着一个坐着的一纸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