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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铃声就像前一晚一样,在前方不远处响着,明摆着是要引他们去什么地方。

    席羽一边追赶,一边在心里纳闷。

    昨天那铃声把他们引到了城郊的粮仓,那里也许是隐藏第一案更夫尸体的地方,离第二案的死者也很近。

    可如果铃声是要引导他们发现什么,为什么又不把他们直接领到尸体旁呢?昨天晚上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啊。

    这铃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席羽跟着翻出了皇城,没意识到自己走的正是来时的路。

    铃声戛然而止,席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住脚步,在屋顶上趴下了。

    这正是他们先前观察过的那间酒楼外的小路。

    刚刚还灯火通明的酒楼,现在已经黑灯瞎火,应该是结束营业了。

    路上的一行人看起来衣着不凡,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应该是当官的,官阶还不小。

    他们小声交谈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站了一会后,中间的人似乎吩咐了什么,旁边的一个人对他作了个揖。

    “是,毕大人。”

    说完,他飞快地转身离去了。

    是毕马温?席羽暗暗想道。

    他这衣服看起来,的确和白天那位“毕大人”很像。

    席羽悄悄把脑袋抬高了一点,想看看这位毕大人的长相。

    之前他一直低着头,面孔笼在阴影里,这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头看了看,月光便照亮了他的面孔。

    席羽瞳孔一缩。

    “高风?!”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高风会顶着毕马温的身份,又或者毕马温为什么会顶着高风的脸,他的声音显然已经惊动了他在观察的人。

    毕马温警觉地朝席羽的方向看了过来,只看到了空空的屋脊。

    席羽趴在屋顶上一动不敢动。

    眼前的不论是凡人毕马温,还是神官高风,他都惹不起。

    如果被发现了,估计直接领盒饭。

    他竖着耳朵听下面的动静。

    下面安静了一阵,似乎没有人追过来。可是这时候,越是安静越是不妙。

    几秒钟后,突然传来衣物拍动的声音。

    “毕马温”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轻巧地落到了席羽躲藏的房顶。

    房顶上一个人都没有。

    “毕马温”皱了皱眉头,不放心地探查了一番,确认在附近没有异样的气息后,才哼了一声,轻巧地落了回去。

    “叶黑?”

    席羽轻声问道。

    刚刚他在被发现的前一刻突然“嗖”地消失了,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叶黑“嗯”了一声。

    两人现在不知道缩在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也动弹不得。

    “你带我遁走了?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听见你的声音觉得情况不妙,本能地伸手一抓,就把你抓进来了。”

    叶黑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自己的遁术还能带人呢。”

    席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叶黑,你太厉害了!”

    “不愧是我的搭档!”

    “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我会带你一起加戏的。

    “所以呢?你是在自己遁走的时候伸手把我抓进来的,那如果你松手会发生什么?”

    席羽问道。

    “你本身不会遁术,只是被我带过来的,如果要出去或者转移应该也需要我带着,否则就会留在这里。”

    席羽表示懂了。

    简而言之,现在的叶黑就是个出租车,而他是乘客。

    “我们现在在哪里?”

    “铜牌里。”

    “……?”

    席羽努力抬起头,感受身处小小铜牌里的感觉。

    除了轻微的晃动,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应该是被悬挂在柜子里。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下井那么久都没有回应,然后突然又遁进了铜牌?”

    “……说来话长。”

    叶黑说道。

    “那井里邪气很重,我虽然遁了进去,但除了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感受到。我想大概是井关了太久,水都臭了,就打算先出来再说。”

    “谁曾想,水里不知哪来的邪气缠上了我,我根本就出不去,连遁去别处的水也不行。”

    那井里果然不干净。席羽想道。

    “那后来呢?你怎么出来的?”

    “说来也巧——我在挣扎的时候,在水里碰到了一块铜牌。”

    叶黑说道。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遁了进去,之后就逃到了这里。”

    席羽若有所思。

    “你最后遁去的是哪里的牌子?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声音?”

    “是带在谁身上的牌子,应该就是那个毕马温吧。”

    “我突然听到你喊了一声高风,把我吓了一跳。”

    叶黑说着顿了顿。

    “高风也来了?”

    “……”

    “你口中的‘毕马温’应该就是高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