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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由着三轮车的车主骂着,他的手臂和裤子划破了几道痕迹,能看到血丝,一瘸一拐的走到摩托车边上,艰难的将车子扶起来。

  “我车让你撞你,怎么个陪法。”

  三轮车的车主等男人将摩托车扶起来后,阴着脸说。

  周阮看到男人显得老成的脸,惊讶了。

  男人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朔料袋,层层打开,抽了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过去,瓮声说:“我陪你两百,就这么多了。”

  三轮车的车主骂骂喋喋,嫌弃两百块太少,要他陪五百,不然就把他的摩托车拖走。男人急了:“老大哥,你的车没事,咋要五百?两百就够了,就够了。

  ”他几乎是祈求的说,他害怕摩托车被拖走。

  三轮车的车主伸手将他推了下:“没见出来啊,前车灯给撞坏了,漆掉了,五百算少的,你赔不赔钱?”

  周围围着些看热闹的,都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黝黑的额头上滴下来汗,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要怎么跟三轮车的车主争辩,只是着急。

  “我…我就两百块…”

  “嘿,你别老驴撒尿赖账啊,大伙都看着,你陪不出个好歹来……”

  “两百太多了。”陌生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三轮车车主的话,周阮将男人手上的两百块抽走,反手装回他的上衣内口袋里,扬声说:“你傻啊,他把你撞了,你陪什么钱?钱多了硌得慌啊?”

  男人被周阮弄得一愣愣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黝黑的脸上有红色,那是羞的。

  他也知道是自己被撞得更厉害,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要是对方抓着他要他赔偿,怕事情越闹越大,所以先拿了钱出来陪他,两百块换个灯和涂油漆,足够了。

  三轮车车主看到多管闲事的周阮,口气不善:“你想管闲事,你要替他赔钱?那也成。”

  周阮呵呵笑,犀利的盯他:“大车撞小车,算的都成大车的责任,你要他赔你钱,可以啊,你按照他赔给你的三倍赔偿回来。还有,你把他撞了,咱们等会上一趟医院,医药费全你出。”

  男人忙摆手:“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周阮转回头,恨恨的瞪他一眼,男人被他瞪老实了,居然不敢在说话。

  三轮车车主略心虚,但是没捞到赔偿,又不甘心,他叫嚷着:“你别想骗我,是他撞得我,当然要赔偿我,大伙都看见了。”

  周阮阴测测的说:“我就看见你撞他了。”

  三轮车车主牙痒:“小兔崽子——”

  他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精壮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三轮车车主就怂了,僵硬的笑着:“我我我不用他赔钱了,我自己修,自己修。”

  他说完就要爬上车走人。

  周阮拦住他,眼神不善:“他被你撞伤了,你不打算赔点钱就想走?”

  三轮车车主有苦难言,他是不怕拦着他的这小子,但是他身后的那两个,他不敢惹,只能自认倒霉,掏了五百块出来。

  周阮将钱给男人,男人常年劳作风霜的手摆着:“不、不用这么多……”

  三轮车车主的心正在滴血,一听就高兴了,笑容刚爬上脸就僵住,呵呵笑着说:“要的,要的,大兄弟你收着,去医院看看,我就走了。”踩下油门,走得很干脆。

  看热闹的也跟着散了。

  男人觉得面前的五百块很烫手,他不敢接。

  周阮抓过他的手塞上去,没好气的说:“周树哥,是我周阮。”

  周树勐地抬头盯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周阮,他跟…跟以前长得可不一样……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从前的影子的,他的眼睛像……

  周树张着嘴:“真的是你,软蛋?”咋长不一样了?

  噗!

  站在周阮身侧的两个保镖很不客气的闷笑出声,周阮愣了下,没想到周树会喊他从前的名字,听到笑声,又恼怒的瞪过去,两个保镖瞬间绷紧脸,面无表情。

  周阮幽幽的盯着周树:“树哥啊,你可以叫我小周的。”

  周树震惊过后,就高兴了,他没听周阮的话叫他小周,咧着嘴喊:“软蛋,你真的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我都以为你不会在回来了。”

  周阮面无表情重复:“叫我小周。”

  “哦,小周,不顺口,我还是喊你软蛋啊。”

  周阮:……

  …

  意外碰到周阮,周树是激动的。

  周树的脚扭到了,还好没伤到骨头。卫生所的医生给了他一瓶药酒,让他回去擦,周树摆手:“我家里有泡了蜈蚣的药酒,我用那个擦,不费这个钱。”

  周树很坚持,周阮也不好勉强他。

  摩托车还能骑,周树要骑着回家,周阮看他的脚都不能使力,不让他骑,他跃跃欲试:“我来,我会骑。”